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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部分

即便是他的父王也不能例外。

所以他對父王不聞不問,任由趙成李兌他們將他困在行宮之中。甚至開始自欺欺人,以為騙得了自己,騙得了天下人。

可他終究還是騙不了自己。他根本就沒有忘記在行宮中忍受飢餓的父王,那個他敬之愛之的父王。

趙信的話如同重錘般狠狠的擊中了他的心臟,當初他並非沒有想過其中會有隱情,可是憤怒和絕望讓他趨向於極端。如今趙信一番話說來,趙何這才想起了其中漏洞百出的地方。

是呀,正如趙信所說,父王一生行事穩妥,以謀定而後動聞名於世,怎麼可能會犯下如此錯誤,主導了一場完全是鬧劇的政變。

豆大的汗珠從趙何額頭上滴落,他忽然意識到,這一切似乎只是建立在趙成李兌他們的一面之詞上,無論是謀反還是叛亂。

而且這一切似乎太過巧合,巧合到他都忍不住猜想是人有心安排的一場戲。

往事如流水般湧出,父王待他的一幕幕如在眼前,他開始不安了,開始害怕了,開始悔恨了。自己這麼無情對待父王,他該會多傷心,他會傷心死的!

趙信在堂下靜靜的看著榻上坐起的趙何,並未出言打算趙何的思路。他知道這個趙王並不是傻瓜,只是一葉障目被人矇蔽了雙眼罷了,如今該說的他都已經說了,至於何去何從,他已經無能為力了,只看趙何自己如何抉擇了。

趙何猛地揎開了錦輩,霍然走下床榻上,上前一把抓住了趙信,急聲道;“快,快,快帶我去見父王,我要見父王!”

趙信按捺住心中的狂喜,幾乎顫抖著聲音說道;“末將領命。”

“大王!”一旁的侍衛忍不住開口提醒道。趙何怒目回視,狠狠的說道;“誰都不許跟來,不許告訴任何人,尤其是奉陽君。若是誰膽敢抗命,寡人定滅了他族。”

了是趙何平素待人溫和,如今怒起時竟讓人不敢直視,那幾名侍衛哪裡還敢多嘴,只好跪在地上領命。

邯鄲通往沙丘行宮的驛道之上,一輛馬車正在疾馳。馬車外觀看上去雖然普通尋常,可若是有心人細細觀察的話,不能發現拉著馬車的馬匹神駿異常。

趙信坐在車伕的位子上,面帶焦急之色,只是揮鞭奮力馭馬。雖說驛道遠較普通的道路來的平坦,可高速疾馳下依舊顛簸異常,趙信忍不住面露憂色的回頭望向身後車篷,大聲問道;“大王,你可還好?”

趙何臉色已經蒼白無比,雙目緊閉著,羸弱的身軀只有靠雙手死死的抓住兩旁才能勉強固定。聽見趙信問候,只是搖著頭強撐著說道;“你儘管駕車,越快越好,無須管我,我還撐得住。”

“好。”趙信回頭高揚馬鞭,猛地抽象馬臀,那馬吃痛下長嘶一聲,更加賣力的拉著馬車狂奔。

在一處拐彎處,趙信拉住韁繩減速,卻忽然面色大變,瞬間身子猛力後傾倒入了車棚中。

“小心。”趙信大聲喊道,幾乎同時路邊的草叢中已經響起了弓弦聲,數點寒星飛來。趙信卻已經避開了箭疾,緊緊抱住趙何猛然躍起,從車棚上破頂而出,落在路旁拔劍警戒,

那戰馬卻沒有那麼幸運,身中數箭下一聲長嘶,仍拉著破車奮力向前衝了幾十步,一聲悲鳴跪倒在地上,鼻孔流血,已然氣絕。

草叢中數十人閃身衝了出來,有拿著長劍的,更有手端弩機的,皆已上弦,虎視眈眈的瞄向趙信二人。

“是你!”趙信已經認出了當先一人,神色冷峻。

“原來竟是你們。”

第二百三十八章 寂寞沙丘冷(十一)

“怎麼,你是不是覺得有些意外。”徐瑤笑若桃花,眼神卻冷若冰雪。

在她身後,卻是曾和趙信稱兄道弟過的魏囂。他手抱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