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回,分頭散去。
接下來的幾天,許翰和廖縣令成日只是陪著東嶺人吃吃喝喝,還特意給他們準備了一支小樂隊。
裡頭的女優貌美體軟,吹拉彈唱無一不精,更是伺候人的好手。
顧是個老狐狸,一來二去就猜到了酈國的意思,卻也不急,表面上貪圖享樂,背裡卻悄悄派人四處搜尋東嶺前太子李源的下落。
可是他不急,卻有人急。
一日,鍾唯唯給孩子們上課出來,苗姑姑便來報告:“來客人了,她說您在東嶺的故人託她給您帶句話。”
鍾唯唯道:“我在東嶺哪有什麼故人?不見。”
苗姑姑去了又回來:“鬧得很厲害,在外面嚷嚷著說要向您挑戰茶道,說您是個膽小鬼……”
後頭的話,苗姑姑沒說出來,但想也想得到不會是什麼好話。
鍾唯唯自顧自地換了家常衣服,拔去簪釵,壓根不理。
錢姑姑知道她的意思,皺了眉頭:“你們是做什麼用的?這種狂徒,趕走就是了,何須再來稟告。”
苗姑姑羞愧地又去了,過不多時再回來:“她問您是不是要把東嶺的帝姬拒之門外。”
鍾唯唯已經隱約猜到這人是誰了,挑一挑眉:“胡說八道,東嶺的帝姬在安京待得好好兒的,我只知道有東嶺的密使、丞相及其隨從在此,哪裡又冒出什麼東嶺帝姬來?把這個騙子給我轟走!”
錢姑姑和胭脂嫌棄苗姑姑沒用,要帶著人出去辦這事兒。
鍾唯唯把錢姑姑留下來:“您是芳茗館的總領姑姑,哪兒能讓您去做這種小事,還是讓苗姑姑和胭脂去處理吧。”
苗姑姑羞紅著臉,和胭脂一起退出去。
錢姑姑見鍾唯唯臉上露了疲色,便上前去給她揉捏頭部的穴道,低聲道:“恐怕真是那位真堇帝姬。”
鍾唯唯淡淡地道:“是她最好。”
聽上去十分怨氣的樣子。錢姑姑不由笑了:“不是說不介意陛下找其他女子的麼?”
鍾唯唯嘆氣:“陛下是陛下,我是我,這種事兒講究一個你情我願,但凡是拿陛下來脅迫我的,或是拿我脅迫陛下的,我都不會給她好臉色。”
小棠道:“你就不怕得罪她麼?萬一哪天她真的成了……”
真的成了酈國的皇后,那要找起麻煩來,也夠煩的。
“為了酈國的利益,這種事兒不定真會發生哈。”
鍾唯唯沉思片刻,對著小棠一揮手:“去,讓之一他們帶著人去抓騙子,抓了之後送去給廖縣令,確認一下究竟是不是騙子。”
趙宏圖又奸又滑地道:“不是騙子也是奸細!這兩國密談是多麼機密的事情啊,顧身份貴重吧?
卻也只帶了幾十個人,輕衣簡從就來了,不就是害怕會走漏風聲麼?什麼帝姬會跟著來摻和,荒唐!”
鍾唯唯微笑著閉上眼睛養神,滾滾走過來,挨著她的腿蹭啊蹭,輕叫著討好她。
錢姑姑笑道:“它這是央求您陪它玩兒呢。”
拿一個皮球遞給鍾唯唯:“天氣冷了,您也懶怠得動,正好陪它玩耍一下。”
鍾唯唯便叫一聲:“滾滾!”再將皮球扔出去。
滾滾晃動著奶黃色、胖滾滾的身體,四條腿划船似地飛奔起來,汪汪叫著去追皮球。
不一會兒撲到了皮球,叼回來,放在鍾唯唯腳邊,坐下去,仰著頭,邊喘氣邊期待地看著她,一雙琥珀色的眼睛溼潤潤的,天真又無邪。
鍾唯唯“哈哈”大笑起來,抱著滾滾的頭親了一下:“果然是隻滾滾。”
滾滾人來瘋,就地打個滾,耷著爪子,把粉紅色軟肚子亮出來給鍾唯唯,扭著頭看著她,狗臉上恍然有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