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姑姑和趙宏圖聽說鍾唯唯要進山,覺得很擔憂,但是拗不過鍾唯唯,也只好按著吩咐給她準備。
廖縣令走後的第二天,鍾唯唯也簡裝出發去了九君山。
她先去自己從前住過的地方走了一圈,又去看望了相熟的村民,在李藥師的院子裡坐了小半個時辰,繼續往山裡去。
在山裡晃悠了一圈之後,從另外一條路出山,在道旁一座草亭子裡坐著等人。
當滿頭大汗的董瑜帶著人出現在路上,她笑著迎了上去:“董舵主,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
董瑜送了她一個白眼:“鍾大館主召喚,我敢不來麼?除非是我大雁幫以後都別想做九君城的生意了。”
鍾唯唯看看天色,道:“有您一路護送,我是踏實了。”
之字號侍衛隊雖然厲害能幹,但要行遠路,避開那些麻煩,還是得找大雁幫這樣的人。
董瑜帶來的人都是大雁幫裡的好手,十分精幹,當即按照分工,各司其職,有條不紊地動了起來。
五天之後,改裝成為清秀書生的鐘唯唯已經站在了大雁河的商船上。
商船一路北上,順水又順風,走得極快極順利,廖縣令一行反而落在了她的後面。
董瑜雖是一幫之主,卻是跳脫的性子,最喜在船頭支起小炭爐子,烤各種才從江中打撈起來的新鮮魚蝦吃。
他的手藝極好,哪怕就是幾隻小蝦,經過他那雙手調弄,就也成了極香辣的美味。
在夜裡,他經常曬著溫柔的月光,吹著涼爽的江風,圍著小炭爐,就著酒,又吃又喝,愜意又自在。
時不時還要勾引一下鍾唯唯:“你真的不嚐嚐?我這個酒啊,是幾十年的陳釀,人家有女兒紅,我這個是男兒紅。
打我出世的那天起,我爹就在院子裡埋了幾十罈子。我開始跑江湖,每年旦日挖一罈,輕易不拿出來喝的,你嚐嚐?”
鍾唯唯堅定地搖頭,雖然饞蟲早就勾得她心猿意馬,但比起她的身體,她的味覺,嗅覺來說,這些都算不得什麼。
董瑜嘆一口氣:“真是堅定啊,難怪人家說有志者事竟成,我就是貪圖這口吃的,又重義氣,所以成不了大氣。”
鍾唯唯挑眉:“江湖人士,難道不是以義氣行天下,想吃吃,想喝喝,這樣就算成功了麼?”
董瑜“哈哈”大笑,給她一杯白開水,和她碰杯:“說得好!敬你,先乾為敬!”
“幹。”鍾唯唯盤膝在他對面坐下來,想起自己前年狼狽奔逃時的絕望,再看看今天的情景,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靜安寧。
“陛下是一個胸有溝壑之人。”
董瑜三杯酒下肚,眼神開始迷離:“前年我送你離京,真的是把腦袋別在腰帶上,隨時等著送死的。
本以為整個大雁幫都難逃一劫,誰知陛下並沒有大動干戈,反而召見了我的祖父,說了許多勉勵的話。”
然後,他就被八十多歲的董老幫主以不敬君主為名,狠揍了一頓,打得半個月下不了床。
再然後,他帶著大雁幫的人,幫著水師,苦戰半年多,剿滅了大雁河上的十多股大小水匪,成為水匪們深惡痛絕的朝廷狗,徹底上了重華這艘賊船。
再然後,重華打一巴掌給幾個甜棗,把許多重要物資交給大雁幫運送,就連簡五也時不時地讓他幫著運送東西。
生意好,大雁幫眾日子過得肥潤,都是歡天喜地,一點二心都沒有,就連他這個幫主也跟著水漲船高,一唿百應。
董瑜說完重華的這些事,笑著搖頭:“我這輩子最佩服的人,就是陛下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