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劍嘯清清如玉,自然化為澄明之光,護佑自身,迅速很快。
不多時,前面出現一架水榭樓臺。
仔細看去,就會發現,梅枝橫斜,小花團團團簇簇,壓在枝頭上,宛若霜雪,繞在風臺之下,而鬱郁馥馥的花香襯著月影,徘徊不前。
三五隻白鶴點水而過,暈開漣漪,聲聲清脆。
紀文章正坐在臺中,四面大開,山風徐來,鼎爐中檀香細細,凝而不散。
“紀道兄。”
陳巖見此,倏爾收攏劍光,只是一念,就到了水榭樓臺前,然後踏水徐行,大袖似翼,道,“道兄好興致啊。”
紀文章穩穩端坐,信手抓來魚餌,擲到水中,看著一群魚兒來搶食,激盪起水紋漣漪,像是清新淡雅的畫卷,有長袖清歌的閒適。
聽到陳巖的話,他拍拍手掌,抬起頭,眉宇沉凝,搖頭道,“苦中作樂罷了,最近我真是焦頭爛額。”
陳巖不用客氣,自顧自找藤椅坐下,背後是竹溪山水屏風,青雀展翅,他將胖娃娃從身上拎下來,放到腳邊,然後道,“我最近忙於閉關穩固境界,可是天庭和水族又有陰謀詭計?”
“人家可不是陰謀詭計,而是堂堂正正的陽謀。”
紀文章眯著眼,看著水中搶食完的魚兒歡快的散去,用手扶了扶道冠,道,“這次天庭和水族的動作很大,已經在佈置禁制法陣,接引鎮海神針的力量,要將上林地變成一個孤島。”
說到這,紀文章站起身,眺望遠處,煙水相接,朦朦朧朧,道,“現在的上林地,完全被封鎖,難了。”
“完全被封鎖?”
陳巖先是一驚,若有所思,屈指一點,引動身上的法器,鏡面光華,只是暈開漣漪,卻是聯絡不上幽雲羅域。
他試了幾次,發現果然如此,鏡面完全沒有動靜,然後展袖收起,道,“天庭和水族決心不小,連通訊法器都被隔離了。”
“水潑不進,鳥飛不出。”
紀文章沉著臉,來回走動,聲音有一種壓抑,道,“他們是打算將我們困死啊。”
“這樣不行,”
陳巖坐在藤椅上,周匝是梅花朵朵,枝頭低垂,有著斑駁的紋理,他皺著眉頭,道,“我們這樣孤立無援,而對面天庭和水族的人源源不斷,最後肯定會被他們步步蠶食,說不得得一敗塗地。”
陳巖目光變得幽邃,似乎能夠看透虛空,緩聲道,“他們想把我們鎖在上林地,我們得打破僵局,不可坐以待斃。”
“是這個道理。”
紀文章穩了穩心神,開門見山,道,“陳副殿主,這次請你過來,就是想談一談這個事情。”
“哦。”
陳巖坐直身子,洗耳恭聽。
“你看。”
紀文章屈指一點,自袖中飛出一個首尾相接的連環,然後上下一扣,凝成鏡面,然後徐徐的煙雲在上面生滅,照出波瀾壯闊的景象。
叮噹,叮噹,叮噹,
鏡面搖晃,景象自其中出。
陳巖展目看去,立刻就發現,浩森的水面之上,萬萬千千的天兵天將和水族勇士在遊弋巡邏,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仔細看去,他們身上都交織著細膩的光,隱有紋理,像是一根柱子,鎮壓乾坤,巋然不動。
除此之外,更令人感到驚心動魄的是,細細密密的天羅地網衍生,覆蓋四下,並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
而在天羅地網的節點上,有如龍似蛇的法器在沉浮,上映天光,下引水氣,中有人和,時時刻刻淬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
這樣的天羅地網,看一眼,就給人一種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的壓抑感,令人頭皮發麻,不敢妄為。
“手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