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份疏離,就連那些謎一般的過去,也需他去慢慢設法揭開。
泓,泓,只一字相呼,卻親密盡顯。
什麼時候,她亦能喚他&ldo;遙&rdo;,而不是打趣意味的&ldo;小遙&rdo;或&ldo;大遙&rdo;?
午後陽光正好,明金的光芒投於他身上,卻照不亮一身玄衣如墨,反將他的面龐顯出幾分蒼白黯淡。
他再不知,在他走出門外不久,宋與泓悄無聲息地握住了十一的手。
然後,將小小一頁摺好的紙箋塞入十一的掌心。
十一愕然,捏住掌心的字條,低眸看向被自己抱在腕間的男子。
宋與泓正仰面看著她,唇角笑意微微,漂亮的眼睛裡有驚喜,有怨恨,有傷心,竟是……如此的清明!
&ldo;宋與泓,你!&rdo;
十一猛地將他擲回床榻,轉身就走。
聞得十一怒斥,外面的韓天遙一驚,忙走過去瞧時,正見十一滿面通紅踏出門檻,甩開他意圖攔她的手臂,轉瞬奔得無影無蹤。
韓天遙怔了怔,再踏入書房看時,宋與泓趴在床榻上,一條手臂半耷下床沿,腦袋擱在手臂上,口中兀自含糊地咕噥不已,分明還是大醉的模樣。
莫非酣醉中失了分寸,曾對十一無禮?
十一大醉時尚不容人佔她便宜,更別說此刻頭腦清醒,惱怒起來一巴掌把宋與泓拍在地上都很有可能。
韓天遙上前扶宋與泓躺好,替他蓋上錦衾,方才將手抵住突突疼痛的額部。
他是不是做錯了?
刻意安排的會面,似乎白白引來了三個人的不快和傷懷。
還有,似乎總有哪裡不對。
也可能,只要將另一個人放在心上,憑他怎樣的冷靜沉著,那顆心都會格外的沉,沉到可以輕易地將一切帶得偏離原來的方向。
濟王臨近傍晚才略有些清醒,搖搖晃晃地起身告辭,韓天遙送出府門,看著濟王府的馬車將他接回,這才返身回去尋十一。
天色漸晚,十一早已收拾了軟榻回到屋中。
院子裡一排五間正房,中間為正堂,韓天遙住了西梢間,西次間設有書架,壘了滿滿的書,多是韓天遙往年在京中居住時所讀,近來十一又添了些,愈發連書案上都堆滿了。
十一睡在東梢間的碧紗櫥裡,東次間則放了琴棋笙簫及各色茶具,設了極舒適的軟榻,正是十一最喜歡待的地方。
天氣轉冷,四面門窗緊閉,屋中燃著龍涎香,並用白瓷瓶供了幾盆異種ju。花,卻依然蓋不過那陣陣的酒香。
十一雙頰微赤,看著有些薄醉,但神智倒還清醒,正饒有趣味地把。玩棋子。
真的只是把。玩棋子。
她將棋罐丟在另一角的高几上,拿棋子一顆顆往內擲。
她最擅寶劍和飛刀,雖隔得老遠,照樣百發百中,竟無一顆跌落地上。
韓天遙問:&ldo;怎麼突然就走了?濟王殿下欺負你了?&rdo;
十一嗤笑,&ldo;我不欺負他,他就額手稱慶吧!還敢欺負我?你以為都是你,膽敢趁著我醉酒欺負我?&rdo;
韓天遙靜默,然後道:&ldo;嗯,我做得不夠。日後得多向濟王殿下學學,務叫我家十一滿意。&rdo;
十一睨他一眼,伸手又去取酒。
韓天遙出手如電,搶先將酒壺抓到手中,說道:&ldo;再喝又要醉了!我不想一天之內伺候兩個酒鬼!走,去吃晚飯吧!&rdo;
因母親終日禮佛茹素,並不要韓天遙相伴。韓天遙雙目復明,花濃別院的逝者也已入土為安,他便不再清粥淡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