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前世被騙走的那些專利,都是父親嘔心瀝血的成果,沈沂秋就恨透了賀焯。
「這方面沒那麼好查,除非他的交易物件出現,否則單方面追蹤,很難確定。」
沈沂秋悶悶點頭,她正是在煩這個。
前世她知道的太遲了,等她發現一切不過是個騙局的時候,賀焯已經把那些專利出手了。沈沂秋除了憤恨和痛心懊悔之外,根本無從追查到底被誰真正買走了。
那些明面上拿走專利的,大部分都是公益組織,又或是社會名譽良好的企業。然而她偷聽過賀焯打電話,知道那些不過只是中轉站罷了。
秦千柔回憶起賀焯的資料:「他研究的範圍大部分都屬於基礎領域,成果運用不多。他手裡的專利,獲利空間有限。」
「所以才會覬覦別人的!」
沈沂秋咬牙,想到她爸爸為了做實驗,常常熬通宵。可是爸爸從沒想過靠這些發財,只希望能造福社會。
「沈沂秋,賀焯覬覦的,是你爸爸擁有的那些?」
秦千柔看到她這邊反應,再猜不出原因是不可能的。
「是。我記得,以前他們每次和爸媽見面,聊著聊著總會繞到這上面去,但爸爸不願多談。後來我聽爸爸私下跟我媽說,以後儘量少和他們說專利的事。」
又是利益問題,看來無論在什麼領域,利益都是繞不開的主題。
賀焯試探了顧超幾次,他也大方承認是因為畢業問題有情緒,和女友的分歧也是因為今後在哪裡生活所致。如此坦誠,反倒讓賀焯放下心來。
年輕人被愛情沖昏頭腦的事在校園裡很常見,賀焯暫時收斂了對學生的壓榨。除了顧超他們之外,其他人都覺得導師良心發現了,還暗戳戳祈禱以後能有好日子。
賀焯這兩天很煩躁,他打了好幾個電話,多方安排。現在就等著各方的反饋,來制定下一步計劃。
姜瑗把近期的工作計劃調整了一下,以便騰出更多時間來幫賀焯。
「老賀,你說她們還不回蒙城,是不是真盯上咱們了?」
賀焯坐在書房,手裡夾著煙。
「吃飯的時候,我看那個秦記者年紀不大,但挺穩。試探了幾下也沒太大反應,我就知道這個女人不好對付。」賀焯吸了一口煙,心情並不好。
「你說她會不會真有後臺?在蒙城查了那麼多新聞也沒人敢動她,是不是替人出面?」
姜瑗的這個猜測倒也有可能,如果她真有後臺,那就更麻煩。
「先等查她的人給了確定訊息再說。不管她有沒有後臺,我不能讓她查到我頭上來。現在那邊催得緊,要是再讓她橫插一腳,我們這兩年的辛苦都得白費!」
姜瑗也在想辦法,沈沂秋那邊明顯是無法再靠近了。能一起吃頓飯好似極限,又有秦千柔在她身邊,姜瑗也不敢逼得太多。
「老賀,會不會是我們太敏感了?可能小秋很久沒回來,想要多待幾天也說不定。而且你那個學生的女朋友不也還沒回去,也許她們打算一起走?」
賀焯對於學生們的情感生活絲毫不關心,心也不像姜瑗那麼細。聽她這麼分析,也琢磨起來,彷彿是有那麼丁點兒可能。
然而邵齊東卻突然打電話過來,姜瑗剛接起來,就聽到那頭一陣吼聲。
「我說你們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吃飽了沒事幹去查秦千柔?」
書房裡很安靜,電話那頭的聲音又很大,姜瑗跟賀焯迅速交換了眼神。
姜瑗已經很久沒被人這樣吼過,但邵齊東不會無緣無故來電,她只好耐著性子。
「有話好好說,你這樣發脾氣沒有意義。」
邵齊東此時在辦公室裡來回走著,剛收到訊息他就立馬打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