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能在海城這樣的城市擁有如此能耐,秦家也不會是普通人家。
「她是個意志堅定,很有個人主見的人。但凡她認定的事,誰也勸不動。當初她學新聞已經是很讓人意外,結果畢業後還真要進電視臺跑一線,從實習開始就是自薦去跟組外訪的,把我們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沈沂秋聽得入神,沒想到姐姐以前就這麼拼。
袁崎抬眸掃了眼沈沂秋那滿是崇拜的小眼神,忍不住嗤笑一聲:「先別急著花痴,後面還有更厲害的呢。」
「秦家本來以為不讓她回去繼承事業已經算是讓步,誰知道她真去一線採訪,而且還都是些危險又難應付的新聞。那段時間,秦家想盡法子勸她,甚至還出手阻撓過,結果人沒勸住,反而讓她下定決心留在蒙城了。」
原來是這樣,難怪姐姐放著海城那麼多資源不用,寧可在蒙城辛苦拼搏。
「後來大概是看懂了她的決心,秦家的家長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也就慢慢接受了她的選擇。千柔也答應家人,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如果真到了難以應付的地步,她會主動回家。好在蒙城有黎婉照應,不算太糟。」
沈沂秋打心底佩服秦千柔,想到平時加班晚歸一臉疲憊的姐姐,想到她總是平靜自然地說她的工作並沒什麼了不起的,但也必須爭分奪秒,用最快的速度將真相告知大眾。
她說,每個人都有獲知真相的權利,因為這個社會是屬於大家的。如果大眾被矇蔽而失去了應有的權利,那麼是社會失控,是媒體失職。
袁崎說到這裡,便停了下來,對於沈沂秋急切等待的眼神視若無睹。他給自己倒了半杯酒,仰頭一口喝盡。這酒很是溫和,但一口悶仍有些辛辣,讓他喉嚨燒了起來。
他整理了一下思緒,將話題引到了感情方面:「千柔是出了名的冷冰冰,眼裡向來只有新聞事業。除了新聞素材,好像沒什麼能入得了她的眼。自然,那麼多追求者裡她也沒看上過誰。」
袁崎像是想起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笑容越來越大。說起來,他們之間也並非全是齟齬,還是有過愉快相處的時光的。那時候幾個人玩在一起,挺開心的。
沈沂秋看見表舅舅這笑,心裡有些不舒服,但忍住了。
「然後呢?她後來……」喜歡了誰?
沈沂秋知道,那不過是過去的事了,就算知道答案她也不覺得對現在的感情有什麼影響。可話真到了嘴邊,這滿腔酸澀還是淹沒了她的唇舌。
問不出口,好難受。
「後來啊,她還是那麼淡漠啊。就單著唄,冰山美人是白叫的嗎?不單身,能叫冰山?」
「啊?繼續單著?她難道不是……」沈沂秋對於這個轉折有點遲鈍。
「我跟你說這麼多,無非是想告訴你,這些年來仰慕追求她的人,不論男女,她一個也看不上。而且,秦家能接受她當記者,但不會容忍她陷入一段不正常的戀愛關係,明白嗎?」
終於說到了最慘痛的往事,袁崎臉上早就沒了笑容。眼中全然是黯然,往昔點滴,再美好的柔光也比不過那慘烈的分離,和被拋棄。
他付出全部真心,得到的卻只是一句通知。對方告訴他,家人不同意,家族接受不了這樣的特殊關係,所以只能暫時分離。
對方一再強調,分開只是暫時的,讓他務必再等等。但袁崎知道,自己是被放棄的那一個。
沈沂秋想起那總是對她微笑的溫伯母,還有一開始讓她有點討厭但後來發現實際很帥又很紳士的溫少則,難以想像姐姐的家人會是如何強硬。
唯一讓她覺得會施壓的,大概就是秦千柔的舅舅了。想到那次聚餐,他總共沒說過幾次話,但每次開口,無非就是繞著結婚生子這些內容,不僅催溫少則,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