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鈴道:“師父腿腳不便;馬上掌握平衡不易,還是我來吧。”
銀鎖卻始終都沒有追上來。
“他們為何不追?不像是有追兵的樣子。”
向碎玉道:“或許陸亢龍以為我們走的是北路。料不到我們會反而向著去襄陽的方向逆行一段。”
“沿途皆有守衛通訊的教徒,不應當如此……啊,追上來了,剛看見了煙塵。”
向碎玉嘆了口氣,道:“他二人騎馬都比你強,你還有我拖累,怕是追不上了。不如你我分兩路,至少還有一人能走脫。陸亢龍若帶銀鎖來,定然不會分頭行動,而若是旁人來追,只怕不是我們任何一人的對手,不足為懼。”
金鈴淡然道:“不一定,我們路邊停一停。”
向碎玉奇道:“這是何意?”
金鈴在路邊搬了些石頭,一一塞進馬鞍旁的袋子裡。她力氣甚大,做這些事完全不用向碎玉插手,不一會兒便將那些袋子用碗口大的石頭塞滿,看著鼓鼓囊囊,不免有些累贅。
“師父方才說你我兵分兩路來引開追兵,我卻覺得你我不能分開行動,一來你的腿腳不能騎馬,路上定有危險。二來,只要有馬,便能兵分兩路。”
她騎著那匹掛滿了石頭的馬上,朝著一條岔路跑了一陣子,手中鐵鏈猛地抽在馬臀上,那馬吃痛,唏律律一聲嘶鳴,撒開四蹄朝前狂奔而去,金鈴跳下馬來,轉瞬回到了向碎玉身邊,跳上馬去,接著將向碎玉拉上馬背,兩人繼續往東行進。
向碎玉低聲笑道:“半年不見,本事大漲。”
金鈴低聲道:“師父過譽了。”
“是金鈴過謙了,這等法子我便想不到,你眨眼就想出來了。這一路上定然有許多奇遇吧?”
金鈴道:“不錯,走了一萬多里,見識了地底迷宮,沙漠荒原,大河大山,一路增長頗多見聞。”
向碎玉欣慰地笑了,但隨即問道:“我前腳離開建業,你後腳就跑了,之後杳無音信上個月,陸亢龍忽然送了我一車金錢米布,說是答應分給你的。這又是怎麼回事?”
“弟子不孝,未得師父諭令,擅自離開建業,請師父責罰。”
向碎玉道:“免了,我當初讓你自己做主,莫要讓他們不利烏山,你帶回來糧草錢財,解了我們燃眉之急,我還罰你作甚?”
“啊,”金鈴點點頭,“如此甚好。”
她頓了一頓,續道:“師父走後,我在城中已不見小師妹蹤跡。但無巧不巧,我義兄蕭留夷——他是屯騎校尉,我曾與師父說過的——奉命追查‘持寶藏關鍵的神秘組織’,我懷疑是小師妹,跟上去後,果然發現了她的蹤跡,明教眾人確乎是去找寶藏的。而寶藏的關鍵,就在銀鎖身上。我答應幫她,她給我寶藏的三成。”
“三成?!”向碎玉暗自盤算,心道那陸亢龍豈非已經富可敵國?
“不錯,但一路上兇險無比,敵人眾多,隱藏在各處,明算暗算都遭了很多。我們西出陽關之時,被一群柔然人包圍,差點就把命送了,還好……還好小師妹智計了得,最後安然脫險。”
“哦……沒事就好,對方几人?”
“對方有二百來人。”
向碎玉隨口問道:“啊,那你們至少得有二十個人吧?”
“我們?只我和她二人。”
“哦?竟然也能叫你脫險?我聽說柔然騎兵以一當十,騎馬衝鋒銳不可當,你們如何獲勝?”
金鈴笑道:“擒賊擒王,說來其實毫無花巧可言。對方乃是烏合之眾,銀鎖從中挑撥,我和義兄的人聯手殺了二當家,銀鎖嚇跑了大當家,其餘小兵瞬間土崩瓦解。我們得以逃脫。”
“當真是奇遇了,你們沒傷?”
金鈴忍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