築心門,防止外魔入侵,自然少欲少念,使內功更強。功法強順,自可壓制諸般慾念,與心法相輔相成。
這次卻頗為順利,雜念很快平息了,將要岔行的真氣也疏導了回來。她抬頭望著山上,側耳欲聽銀鎖是不是到處在找她,可惜滿耳盡是風聲。她倒是放下心來,因她聽不見銀鎖,銀鎖也聽不見她,她安心躲在此處,打算小憩一會兒。
鬥了一天,腹中飢腸轆轆,她自懷中摸出向碎玉臨出發前給她的錦囊,開啟一看,果然是個麵餅。
向碎玉精通廚藝,這個無酵餅竟也被他做得鮮甜可口,金鈴三口兩口吃完,又覺口渴,抬頭看了一眼山上,決定去弄點水喝。
她小心翼翼爬上來,生怕弄出些響動讓銀鎖發現,這一路卻安安全全,讓她輕鬆容易摸到了水潭邊上。
她除下鞋襪,赤足淌水到泉眼處取水,又需時時提防銀鎖偷襲,這一路雖然不到一丈,卻好像走了一炷香的時間。
幸甚銀鎖並未來攻,她不知身在何處,好像消失了一般。
金鈴猜測銀鎖會在附近窺探,只不過夜間風大露重,互相都聽不見。她重回高地,心念一動,縱身躍上高樹,藏身樹冠之中。
今夜星光遍地,約莫過了一個時辰,一聲輕微的碎木聲吵醒了假寐的金鈴,她低頭一看,看見銀鎖似乎換了一身深色的衣服,貓著腰走到了水潭邊上。她毫不遲疑,舉劍飛身而下。
銀鎖一口水沒喝到,往旁邊就地一滾,躲開金鈴雷霆萬鈞的一擊。她抽出彎刀,擋下她後續的突刺,笑道:“大師姐竟然偷襲我,真是太壞啦。”
她雖然語帶調笑,卻瞬間還了兩招。金鈴看準破綻,在她兩刀揮起之前刺向她手腕。饒是銀鎖事先有所察覺避開來,皮手套也被劃破。
“大師姐好準頭!今晚必是晴天吧?”
金鈴點點頭,隨即想到她看不見,便輕輕嗯了一聲。
兩人鬥在一處,又是相持不下。
與上次不同,她此番已感覺到內息又隱隱脫韁,不受控制。手中卻毫不敢放鬆,連搶攻十八劍,銀鎖雙刀快劈,勉力接下,卻被她震得虎口發麻,武器險些脫手。銀鎖一刀封住鐵劍,稍稍穩住節奏,狂風暴雨一般反攻起來,刀身似已化為千把,從四面八方包圍著金鈴。金鈴一招一式分明,一邊還擊,一邊撤出她的包圍圈,每一劍都似有千斤重。
忽地銀鎖狂風暴雨般的刀光全部消失了,金鈴愣了一下,竟不知她逃到哪裡,她並未遲疑,轉身躍入樹叢,又回到了方才崖邊的石窩裡。
她壓下心中的煩惡,內息也漸漸平順下來,心中卻茫茫然不知為何如此容易岔行,與銀鎖交手一天,已不對勁了三四次。
喻黛子從九凝峰上下來,走過鐵索,卻沒有看見兩位師兄,他心中略慌,怕這兩人扭打起來掉進了深淵,不由得慌慌張張找起來。
不過不一會兒他就發現林中有個亭子,亭中二人正在對弈。他鬆了口氣,跑了過去。
向碎玉被殺得大敗,正負隅頑抗,與陸亢龍在棋盤一角打劫。形式很不利,向碎玉不由得皺眉道:“陸亢龍,十幾年不見,棋力見長,這幾年你怎麼過的?”
陸亢龍笑道:“我在西域被人攆著到處跑,若不是還要留一口氣來見大師兄,孟婆湯都要喝三回了。”
“怨不得你銷聲匿跡,我還以為你終於大徹大悟,知曉自己錯了,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懺悔。”
“師兄真愛說笑……倒是小呆子,當年為何會去找我們?”
向碎玉見大勢已去,乾脆地把一盤子和到一起。
喻黛子遲疑了一下。想說什麼,卻沒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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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6點1212會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