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嗎?
南平王見她久不說話,輕聲問道:“你說你是烏山信使,你到底是烏山誰的信使?”
她走了會神,又收回來,道:“聽聞我師父……也就是輞川居士的師弟,已與蕭公聯絡過了?”
南平王道:“尊師貴姓?”
“姓陸。”
南平王微微鬆了口氣,點頭道:“確有此事。”
銀鎖笑道:“那就對了,我今日有要緊東西給蕭公過目。”
她手一縮,從袖口中落下一個卷軸。卷軸的軸被她手指一撥,反方向彈了起來。她抓在手中,慢慢攤開,慢慢道:“蕭公請親自驗明真偽。”
南平王撥亮油燈,攤開細細檢視,銀鎖忽道:“我躲一躲。”
她跳上房頂大梁,身子一縮,整個人被擋了個嚴實,南平王尚未反應過來,外間已有人輕敲窗子,低聲問道:“主公,您睡了嗎?”
南平王道:“尚未。狩之,外間有什麼情況嗎?”
那喚作狩之的侍衛道:“府外有些不太平,我擔心有事,就來看看主公。”
“哦,我沒事。府內安全有勞狩之了。”
“主公過獎了……我上別處看看……”
“嗯。”
銀鎖聽腳步聲走遠,才落下來,蹲在案前,笑道:“蕭公定是在心裡責怪這些守衛沒把我這小毛賊攔下來,是也不是?”
南平王咳嗽一聲,道:“也、也不能全部怪他們。”
銀鎖笑道:“蕭公可莫要隨便責怪手下人。夜間潛入乃是我的看家本領,若是這麼簡單就叫他們發現,豈非砸了自己的招牌?”
南平王繼續眯著眼睛看卷軸,看到最後落款時,忍不住盯著看久了一點,半晌,方抬起頭來,道:“此物應該是經由驛站,直接發往廷尉。何以會在你手上?”
銀鎖道:“我並未親眼見到。但聽說傳信的信使已遭不測,此物乃由師父派我親自押運送來。”
南平王抬頭道:“怎會只有一卷?你說信使已遭不測,難道其餘部分都已亡佚?”
銀鎖道:“仍在我那。”
南平王疑惑道:“何以不給我?”
銀鎖又笑起來,“蕭公以為我是為什麼深夜隻身來此處?你家的暗哨又是為什麼說外面不太平?”
南平王眯眼道:“可是追著你而來?”
銀鎖道:“猜對一半,他們今天守在你府外,就是怕有人將這些東西送給你……現在東西在我手上,已有人全城搜捕我,便是為了殺我滅口。”
“那……那……你可需要我為你提供庇護?”
銀鎖撲哧一聲笑出來,道:“蕭公真是……蕭公可曾想過,若是我將卷軸給你,他們的矛頭又會指向誰?”
南平王挺胸撫須道:“吾乃大梁皇子,何人敢輕易取我性命?”
銀鎖盯著他的眉眼,心思又已忍不住飄到了金鈴身上。
南平王被盯得發毛,心想小姑娘莫非是見我英偉不凡而神情恍惚?不不不我結髮妻子還在隔壁躺著,小姑娘你不能這樣……
銀鎖聽見他咳嗽,回過神來,道:“若是皇子謀反,可還有沒有人敢取你性命?”
南平王哆嗦了一下,道:“我自有分寸,不會輕易被人汙衊。”
銀鎖笑道:“敵人喪心病狂,蕭公還是小心為上。等蕭公周圍的細作清理乾淨了,我再來過。”
她拿起手中卷軸,一揚一抖,卷軸自行卷起,翻腕便被藏進了袖子。
南平王道:“慢著,我又如何找你?”
銀鎖轉身笑道:“我自會知曉,蕭公千萬放心,若你能直接上達天聽,我或許能一路護著十個卷軸隨你進宮城,蕭公想一想罷!”
她輕輕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