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8頁

說罷,他又用小心翼翼的眼神,自以為不會被旁人發現,偷偷覷來:「他們都說,長大了就會懂事,更討人喜歡,小孩子就討人厭,我不想姐姐討厭嘛。」

都是些孩童的稚語,姜應檀幾乎都沒放在心上,注意力都放在「剛過五歲生辰」這一點。

恰好,近日被留宿府中的徐大夫趕到,拎著藥箱急匆匆地邁進屋內。

原本情緒已經逐漸穩定的傅則,一見到拎著藥箱的大夫,立馬鼻子不是眼睛,無比抗拒地叫喊著:「不要大夫!不要大夫!」

如此強烈抵抗的模樣,比剛剛哭喊的樣子更嚇人,傳達給屋內諸人的情緒也更為猛烈。

徐大夫先是被一嚇,當即察覺到不對勁,緩下聲音來哄,卻惹得傅則越發憤怒。

只見傅則鬆開姜應檀的腰,一隻手死死拽著外袖,一隻手橫在身側,阻擋徐大夫的靠近。

傅則滿臉排斥,憤憤道:「不能讓大夫看!不然姐姐也會像娘親一樣的!」

諸人好說歹說,千般法子哄了都沒用,只好把目光投向姜應檀,盼著她來救場。畢竟,方才傅則聽到長公主開口,便立刻聽話了。

盯著眾人目光,姜應檀無奈地動動被拉住的胳膊,惹得傅則轉頭來看。

姜應檀迎著對方困惑目光,淡定道:「他可信任的大夫,喊他來是幫你看傷。」

聞言,傅則終於猶豫了,仿若一株幼草搖擺不定:「姐姐信他?」

姜應檀點頭:「信。」

傅則咬牙,皺了皺鼻尖,舉棋不定許久,最終還是放下橫著的手臂,乖巧坐在姜應檀身側。

見袖擺仍被拽著不放,姜應檀想拽出來,然而手上一動,傅則便警惕地偏頭,委屈望過來。那如同望著唯一救命稻草,像是一鬆開就要崩潰,真摯又直白的眼神,直讓姜應檀心中升起些許不適,最後還是由著對方去了。

片刻後,徐大夫檢查完傷勢,又把了脈,終於長長吁了口氣。

「之所以記憶混亂,是因為腦後還有淤血未消,其他都無大礙了。」

徐大夫年近半百,近日一直繃著的臉上透露出一絲笑:「如今醒來,便是脫離了危情,日後好好養著,終會康復的。」

聽到這話,姜應檀面色雖柔和些,但還是霜雪未消:「要養多久?」

徐大夫面色遲疑:「這……老叟無法給個確切說法,得了相似病症的,有一月康復,也有一年半載才復原,只能是配合湯藥,仔細將養。」

未聽到定論,姜應檀心中煩躁得很,又不能把火氣撒在腦子不清醒的傅則身上,內心按捺再三,終於冷靜下來。

窗外雷雨交加,絲絲涼意撲進屋內,伴著似有若無的濕氣。

姜應檀虛攏外袍,喜怒不辨地吩咐:「那便勞煩徐大夫辛苦醫治了。」

坐在上首的長公主言語客氣,徐大夫卻不敢拿喬,拱手行禮:「老叟定當竭盡全力。」

之後,徐大夫隨著白芨退下,去外面寫方子、煎藥。

屋內,一直緊繃著的傅則,見徐大夫離開,終於放鬆下來,緊跟隨而來的,便是濃濃倦意。

傅則打著瞌睡,暈乎乎地晃著腦袋,睏意不斷湧現。

姜應檀察覺到動靜,偏過頭看去,就望見傅則哼哼兩聲,拽著自己的袖子不放開,強撐著不敢睡。

為什麼失憶後的傅則,這麼黏她?

她不動聲色地觀察對方,看不出異常之處,看傅則頂著一張銳利堅毅的冷臉,困得眼淚花都快出來,配著頭頂上的白紗布,莫名有些滑稽又可憐。

姜應檀忍不住微微翹起唇角,很快壓下去,淡淡道:「去床榻上睡。」

有她開口,傅則順從的躺回床榻。

因著被拽著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