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與她的輕功雁飛天,像一隻沖天的雨燕,起起落落便在數丈之外。
凌天擎也不示弱,運用呂一凡教他的絕學移步換影,身輕步快人就跟在瓏煙身側,她快他也快,她慢他也慢。
兩人這樣跑了一個時辰。天擎面色微紅,步伐依舊輕穩,內力源源不斷沒有絲毫衰竭跡象,瓏煙卻已經有些脫力,丹田空虛,只是靠著一股子強烈的信念,才苦苦向前,絕不停歇。
天擎側眼見她奔的吃力,不覺輕聲提醒,“瓏煙!”
“嗯?”瓏煙話一出口,真氣外洩,雙腿登時痠軟。
天擎雖然少語,卻一直留心著周遭的變化,看到瓏煙氣息一滯,他早有準備的身手一攬,溫軟的身子落在懷中。心中隱隱竊喜,突然想若是早一點叫她出聲就好了。口中卻只能道,“我們先歇歇吧,我有些乏力。”
兩人時停時歇,回到慕容山莊已經深夜。依舊是悄悄的從後門溜入莊中。瓏煙有些黯然,出莊回莊,沒有一次她可以大大方方的走正門!
莊中一切依舊,空氣飄香。隔著夜幕,彷彿也可以看到那湧動的海棠花海。靜謐的讓人戰慄。
兩人經過伙房時,忽聞裡面一陣陣藥香,幾個丫頭不時碎嘴唸叨,“那麼重的傷,你說真的能治好嗎?”
“夫人一向妙手回春,不過這次恐怕……只看得我心驚肉跳啊。”
“到底是誰這麼大膽,居然想暗中偷襲慕容山莊。我還從沒見過有人能傷的了盟主呢!”
莫瓏煙瞬間窒息,彷彿被天雷擊中。爹爹重傷!
她無暇顧及凌天擎,忍著雙腿的痠麻,幾個越步,行至前莊莫乾坤和慕容蘇茹的臥房。屏氣靜息,輕輕推開門,閃身進房。
屋內燭火明滅,奇怪的是並無一人。莫瓏煙一顆心七上八下,心亂如麻。忽然床上發出一聲輕微的哀叫,氣息渾濁,似是身負重傷,不勝痛楚。
瓏煙幾欲昏厥,幾下竄到床邊。見一男子側身向裡,露在被褥外的黑髮散亂披灑。她心中一痛,撲倒在床邊,哭出聲來,“爹,女兒不孝。”
那人輕哼一聲,不阻攔不說話,身子也不動一下,彷彿預設瓏煙的話。她哭的悲苦,順手抓起那人露在被外的手,握在手中,突然一怔,細膩清癯,這不是爹爹的手。
忽聽得窗外腳步聲,天擎已經隨之而至,剛想走近,卻有人警覺的喝道,“是誰夜闖慕容山莊?”
瓏煙已經被這眼前一幕弄得迷迷糊糊,摸不清頭腦。她咬咬牙,擦乾淚,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掀開那人的長髮,扳過那人的臉。
好熟悉的一張臉,他雙眼緊閉,面色蒼白,長長的睫毛微卷輕顫,眉宇間淡雅翩翩,清瘦的臉頰微微凹陷,顯然受傷的日子並不好過。瓏煙失了話語,駱祁,青城派的駱祁,與她差點有了婚約的駱祁,程家堡比武招親上出現過的駱祁……怎麼會躺在爹孃的床上?
卻聽得窗外幾聲兵刃響,天擎不敵,“盟主,師叔,是我,天擎!”
前廳中,眾家齊聚一堂。讓瓏煙詫異的是,程家堡眾人還沒離去,就連那王爺也留在這裡。也對,女婿在慕容山莊弄丟了,他們總要在原地把人找回來才可以,而王爺是程家帶來的人,說什麼也沒有棄主而去的原因。
“跪下!”莫乾坤氣極重吼。
莫瓏煙沒有反抗,乖乖跪在冰冷的地面。她沒有任何怨念,只要爹孃平安就好。
天擎站在她身邊,也緩緩下跪,卻被慕容蘇茹冷冷攔下,“你雖是我的師侄,但也是程家堡的女婿,我們無權過問。”
瓏煙心念一動,抬眼迎向蘇茹,這話的意思,好像是說師伯讓爹爹殺了凌天擎的事,還沒有人知道!
“還知道回來!”莫乾坤震怒發作,打斷她的思緒。這一個人不辭而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