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送走,正捏著那張欠條,想著該怎麼籌錢的事。
她一個想到的,就是找媽媽。
畢竟當初顧香茉那三萬塊彩禮,全都進了朱麗婷的口袋。
結果朱麗婷倒好,一聽說顧香茉已經和趙勇分手,還答應還那三萬塊彩禮錢,就氣得在電話裡破口大罵:“你們兩個糊塗東西,我上回怎麼說的來著?看看!我說的沒錯吧!趙家肯定要把彩禮錢要回去的!”
顧靈槐默默地聽完,也沒還口:“事已至此,您就別說這些了,先把那錢還了吧。”
“不可能!你姐上回不是骨頭硬,說她要自己還嘛?那就讓她自己還,別找家裡要!”
顧靈槐急了:“媽,二姐現在剛掉了孩子,人都還沒醒呢,您還想讓二姐來還這個錢嗎?”
“她這是自作自受!我都跟她說了多少遍了,別總想著離婚,好好和她男人過日子,她偏不聽。還有,她工資不是挺高的嗎,為什麼不把錢攥在自己手裡?她結婚後都沒補貼過家裡,我說過她什麼嗎?現在還想要回彩禮錢?我跟你說,沒門兒!那三萬塊錢都已經花光了,家裡一分錢都沒有!”
雖說朱麗婷句句埋怨的都是顧香茉,而不是顧靈槐,可是顧靈槐聽著,只覺她比自己被罵還要心寒。
朱麗婷身為母親,根本一點都不心疼顧香茉這個女兒,還把所有罪責都推到二姐頭上,把她自己撇得一乾二淨。
經歷了這麼多事情,顧靈槐現在終於明白,朱麗婷以前嘴上說的什麼為她們好都是騙人的。在她的心裡,顧香茉和顧靈槐這兩個女兒只是賺錢的工具罷了。
都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父母對孩子的愛都是無私的,是與生俱來的。
可是,並不是所有的家庭都是那樣幸福得理所當然。
承認自己是不被父母愛的這一事實,讓顧靈槐的心像刀割一樣疼。
但是她還不能倒下。要是她倒下了,二姐就沒活路了。
她試圖冷靜下來,和朱麗婷談判:“彩禮錢花光了,那趙勇前幾天才賠的兩千呢?”
聽到兩千這個數字時,朱麗婷便知道顧靈槐已經知道真相了,不免有幾分心虛,聲音自然弱了下來:“你大姐要考試,報輔導班得花錢,還得吃點好的補補,所以我全都打給你大姐了,自己一分錢都沒留。”
顧靈槐不信。以她對媽媽的瞭解,家裡有什麼東西都是給大姐和小弟四六分。那兩千塊錢,至少還有一半在朱麗婷的手裡。
但是朱麗婷就是不承認,顧靈槐又能怎麼辦?難道回到家去搶錢嗎?
許是絕望到了極點,顧靈槐竟有幾分想笑。
朱麗婷見她不說話了,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態度可能不太好,於是趕忙用一種關心的口吻說:“三丫啊,媽知道你又要上學又要打工不容易。你也不小了,你姐像你那麼大的時候都要結婚了,你也是時候該找個人照顧你了。媽看那天在醫院裡的那個小夥子人不錯,有錢,長得好,還孝順,可比時磊那個窮小子強多了。你可得好好抓住這個金龜婿,不能讓他跑了啊!”
顧靈槐滿肚子氣,哪裡聽得進去:“我和他不是那種關係!您不說我還差點忘了,我朋友的錢你們也敢騙,您讓我的臉往哪兒擱?”
“朋友?三丫,你還說我騙人,我看是你在誆我呢吧?你倆要是沒什麼關係,他能幫你給家裡錢?”
“算了,說這些也沒意思,我掛了。”
顧靈槐知道自己從朱麗婷這裡要不來錢了,乾脆掐斷電話,不再同她囉嗦。
以前她心眼實,什麼話都跟朱麗婷說。不過這一次,顧靈槐沒提二姐那一萬多工資。
不然的話,這個錢都有可能會保不住。
顧香茉醒來之後,精神狀態已經恢復了許多。聽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