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愣了愣方會過意來,喜道:“你這貓兒,難得主動開口關心我,可惜我這鼠不是尋常吃食養得肥的……這樣吧,回家我點菜,你請我。”
展昭驅車小心繞過一個雪窩,道:“京中最好的酒樓,吃什麼隨你點,我請你到吃夠為止。”白玉堂嘴一咧,道:“你發誓,此諾既出,決不悔改!”
展昭心中一動,警覺道:“我多咱說話不算數過,發什麼誓,別是想叫我到御廚房請吧。”
白玉堂身子一歪,半靠在展昭肩上,湊到耳朵邊道:“宮中那些東西怎放在五爺眼中?我這老鼠……就想吃貓!”耳邊廂一聲怒吼“白玉堂!”,人隨即被撞倒在厚厚地雪地上。
白玉堂哈哈笑著一彈而起,又擠回轅上:“多咱你說的話都算數,答應請三天,一天也不能少!”話音剛落,眼前鞭影一閃,帶起一陣利風,知道這人動了真怒,一按車轅,飛到車頂。
又笑一陣,白玉堂對著展昭亦是清瘦了的背影道:“說正經的,這些證據遞上去,不給開封府辦倒好,若是聖上交給大人,你也閒不了,貓兒,到時候可別累壞了。”
展昭聽他情真意切,惱怒稍減,但一時拉不下臉,任白玉堂在車頂逗他,只是不理。白玉堂無趣,道:“貓兒,我什麼都不怕,就怕你不理我,好歹說句話吧……我給你唱個曲兒,你聽了消消氣。”
清清嗓子,高聲唱起來。
歌聲方起又歇,白玉堂輕叫:“貓兒,咱們說過襄陽王不能這麼輕易罷手,你看,這不就來了!”
前面山道彎處,轉出幾個人。當先一人正是鍾雄,左右兩個五旬左右的怪客,面目黎黑,身材矮小,沒有兵器。展昭面色一肅,道:“玉堂,來者不善。你可認得這二人?”白玉堂搖搖頭,道:“沒見過。”
展昭道:“你看他們的手指,再看他們衣著。”那兩人的手垂在身旁,手指烏黑,尖利如鉤,身上衣飾與中原大異。“我聽師父說過滇邊有葛氏兄弟二人,都是怪人,功夫高,練就的毒掌……”
話未落,忽聞一陣咭咭怪笑,“鍾雄,就是這兩個小子?瞧這模樣,說是進京去考進士的我兄弟還信,怎可能從王府中偷出東西,還讓你這麼懼怕?真是中原無人!兩個小子,滾下來受死!”
展昭挺直身軀,道:“玉堂坐穩了,我們闖他一闖。闖不過去對上了,一定不要讓他們的手指沾身。”白玉堂長嘯一聲,道:“能逼五爺的劍出鞘,怕要叫他們留點東西。”
展昭一鞭揮下,兩匹馬齊嘶,奮蹄向前衝去。山景飛逝,巖壁閃撞,輪軸擦著冰雪發出尖嘶之聲,幾乎要割破耳膜。
鍾雄打量周圍,穩紮馬步,雙掌向道旁擊去,隨著他一聲大喝,陡見山坡上一棵樹倒下,橫攔道上。展昭驚急勒韁,於樹前數丈險險停住。
白玉堂打個哈哈道:“二莊主好生機智。”
鍾雄道:“白五俠展南俠的機智鍾某也已經領教過。”
白玉堂跳下車,道:“好說,好說,三位準備一起上,還是單打獨鬥,劃個道來。”
鍾雄還未開口,那兄弟二人已道:“不勞鍾老弟,我們兄弟一人一個,定把他們收拾了。” 忽然閃身挪步,撲了過來。
展昭白玉堂齊喝一聲,“錚”地撥出長劍, 兩道金虹映目,飛雪也不能掩其光華
。劍影飛到眼前,葛氏兄弟瞧得清楚,四掌齊出,破空一聲銳響,掌風擊到劍上,震得展白二人手腕一麻一酸,心頭各自一驚——自出江湖來,還沒遇到過內力如此深厚的對手。
葛大道:“且慢動手,老夫問句話,巨闕畫影既在你們手中,你們是袁太常和林沐風門下了?”白玉堂與展昭對視一眼,奇道:“算你眼利,怎麼,跟我們師傅有點交情,想叫爺爺手下留情?”
葛大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