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深邃的眼眸中充滿了堅定的神色。
“快去。”他說:“答應我,照我說的做,你不是說過再也不會離開我嗎?所以照我說的做!”
於是,我倉皇的逃回了父親身邊,父親是個很理智的人,他在短短的時間內就編出一整套故事,讓整件事的發展合情合理。而且他還是個很會演戲的人,臉上的淚水和痛苦的表情不是假的,幾乎每個來質問他的人都會看到他為妻子痛哭流涕的模樣,我簡直不知道他哪裡來的那麼多淚水。
有關今晚的事情,父親的回答始終只有一個答案。
“天太黑了,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臉,我只記得他又高又壯,一下就把我打倒在地……哦,我求你們不要再問我了,我一想起當時的情景,就恨不得跟我的妻子一起死去,太殘忍了……他把我的妻子用石頭砸的血肉模糊……艾薇兒……艾薇兒……你們還沒抓住他嗎……”他哭的太悽慘了,人人見了都得跟他抹一把辛酸淚,繼而不敢再多問什麼。
我也只好跟著父親的口風說:“天太黑了,我只看到了那人的背影,沒看到臉。”
第二天,尤扎克男爵夫婦在宴會上遇襲的訊息傳遍了王都的大街小巷,甚至還上了報紙頭條。父親把我帶去了他的莊園,或者說是尤扎克男爵的莊園。這位男爵祖上曾富裕過,所以莊園非常龐大,而且因為熱愛畫作,收集了無數名畫,稱得上財大氣粗。
艾薇兒夫人有一子一女,大女兒只有十歲,小兒子才七歲。父親告訴我,這個小男孩其實是艾薇兒夫人和莊園管家的私生子。但父親口中的那位管家根本不在莊園,只有艾薇兒夫人的一子一女,兩個孩子哭得驚天動地,不停的呼喚著母親。
艾薇兒夫人很少讓她的子女接近我父親,所以他跟兩個孩子並不熟悉,甚至兩個孩子也可能知道,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他們的父親。
父親對那兩個孩子滿臉厭惡之情,他吩咐僕人把他們帶下,不許他們隨便出房門。
“不要讓他們出現在我面前。”他對僕人們說:“要是他們踏出了房間半步,你們就別想繼續在莊園幹活了。”
父親跟我說過,過去八年,他日日夜夜被艾薇兒夫人關在房間裡,像囚徒一樣不能邁出房間半步,吃喝拉撒都在裡面。而這位夫人和她的子女,卻依賴著他被監|禁的痛苦,心安理得的享受著榮華富貴。
“我要讓她的孩子也嚐嚐被關起來的滋味!”他冰冷的說,語氣帶著刻骨的仇恨。
“父親,他們只是兩個孩子!”我跟他爭執道。
“你知道什麼!整整八年的時間!我被他們關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小房間裡,若不是要拍賣那些畫作,她根本就不會讓我出門!現在她終於死了,我是名正言順的男爵了,這裡的一切都是我們的!等我把你母親和妹妹們接過來,我們一家人就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我們再也不會受窮了,我們會過上富裕的日子。對了,對了,我還要把你送去唸大學,你以後會成為紳士!”父親猛地推開窗戶,向天空張開雙臂,深吸了一口氣後,忽然放聲大笑起來。
“瞧啊!兒子,這一切都是我們的了,你再也不用去當什麼僕人,我們再也會被欺負了,只有別人來伺候我們,我們埃裡克家也是上等人了!你母親和你們受的苦不會白受的,看啊!看啊!看這美麗的莊園!”
我沒有漏掉父親臉上瘋狂的神色,在他突然砸殺艾薇兒夫人的那個晚上我就發現了,也許是因為多年的監|禁,也許是因為其他原因,總之他變了,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