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輕輕搖頭,“人若執著起來,便會一根筋扭到頭,哪有那麼容易能明白。”
靈兒望著窗外,浮雲閒影,“姐姐,你當初在宣王府,繡了些什麼留下了?”
楚羽舒了口氣,望著窗外錦繡靠近的身影,嘴角漸漸彎起笑容,“興許是底牌吧。”
*
晚飯過後,靈兒偷偷去了一趟“醉君樓”。九姑娘依舊風情萬種地在客桌之間來回,見到靈兒,也只當尋常客人招呼一下,靈兒耐不住她的疏離,跟著她往後堂去。旁邊有酒樓的護院上來攔住,“姑娘留步,喝酒請往前廳去。”
靈兒道,“我不是來喝酒,是來找人的。”
“姑娘找誰?”
“我……”靈兒看了看那護院,再踮著腳去看九姑娘,九姑娘已經繞過院子不見人影了。靈兒有些洩氣,“找陪我喝梅子釀的人。”
在木葉城時,靈兒曾問過沈落瀟是不是真的喜歡喝酒。沈落瀟當時正好端著一杯梅子酒,聽到靈兒的問題,嘴角微微彎起一絲笑意,依然將酒送入嘴裡,“梅子酒味甘性冷,入口平滑,如飲甘泉,沁涼如雪,卻能醉人於無形。新酒尚存梅子的香味,有些青澀,雖不醇,卻獨有一番清香;陳酒沉澱了一切雜味,湣�鶩螋ゾ慵牛��驕⊙��糲碌娜詞俏耷釵蘧〉幕匚叮�樸詿繳啵�舸嫘牡住!�
他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看著靈兒,只是淡淡地一句一句地吐出,一杯一杯地喝著酒。風中夾著酒香,那一個一個的字也像一粒一粒的酒珠一樣,沁著香味,讓靈兒聞著,聽著,也不知不覺地醉了。
執起酒壺,翻過一個杯子,“你是喜歡一個人喝酒,還是希望有人陪?”
沈落瀟看了她一眼,放下酒杯,從她手中舀過酒壺,幫她也斟滿一杯酒,然後舉起杯子示意了一下,仰頭將那杯酒一飲而盡。
沈落瀟喝酒從來慢慢悠悠,像品茶一般,細細地,一口一口地往嘴裡送,然後不知不覺間,一壺酒就那麼沒了。這樣豪氣地乾一杯,倒從未見過,靈兒笑了,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果然如他所說,甘醇清香。
靈兒還想再飲時,沈落瀟卻攔住了她,“一杯夠了。”
靈兒倒真有點醉意似的,“一杯怎麼夠?你喝多久,我就陪你喝多久。”
那一夜,沈落瀟真的沒再攔著靈兒,任她喝了一杯又一杯。但奇怪的是,靈兒竟然撐到了最後也沒醉,還跟沈落瀟開玩笑,“今天我陪你喝酒了,以後我如果想喝酒找不到人,你可不可以也陪我喝?”
沈落瀟無奈道,“我怕喝不過你。”
靈兒嘻嘻笑著,“真是那樣就好呢,真想看看你喝醉酒的樣子。”
沈落瀟道,“醉漢的樣子有什麼好看的?”
靈兒搖頭道,“你總是一副清高孤傲,閒人莫近的樣子,不管什麼事情,你不說,別人永遠猜不透你到底在想什麼。真想看看你喝醉了,真情流露時會是什麼樣子。”
想到那些過往,心裡忍不住黯然。真情流露,你哪裡又還有什麼別的真情?
落寞地走在街頭,任身邊人來人往。京城如今仍舊熱鬧,只是不知是心境變化,還是真的環境變化,熙熙攘攘中再難感受到太平盛世的繁華,只有那山雨欲來的心驚。但這一刻,她卻懶得再去思考那些費解的謎團了。
有乞丐圍過來要吃的,靈兒四下翻搜一陣,竟沒找出一個銅錢。愣愣地看著空空的錢袋,空空的口袋,突然有些回不過神來。她是什麼時候開始,沒有存錢的習慣了?
以前,只要有機會舀到銀子,她都會攢著,或者想方設法騙天澈和南寂的禮物,且一定非金即玉,其意無非是她在離開之後,仍有經濟來源,而不至於身無分文餓死路邊。
如今,天澈送她的東西也不少了,她卻沒帶任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