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本質上講,烏鴉算不得一名合格計程車兵。
哪怕他現在已經最少殺了四名日軍,但其實不過還是一名穿著軍裝的普通人。
或許,也就是刻骨的仇恨讓他對死亡並不是很畏懼,膽子比一般人大的多。
普通人面對荷槍實彈的上百名日軍和兩輛支稜著重機槍的裝甲車,恐怕早就嚇尿了,那還有什麼救人的想法。
其實,哪怕就是職業軍人,面對這種困境的時候,一樣會面對艱難的抉擇。
救戰友,兩人皆亡,不救,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死。
那對於軍人來說,無疑是一種沉重的心理負擔,哪怕此戰活下來,也會活在愧疚的陰影中。
這樣的困境,對於職業和非職業的軍人,其實都是沒有正確答案的選擇題。
如果換成是唐刀在此地,或許同樣給不了答案,但他絕對會比此時有些六神無主的烏鴉要冷靜的多。
救不了戰友,那就讓更多的日本人給他陪葬,他思考的重心,絕對會放在如何攻擊這支殘忍的日軍上,而不僅僅只執著於救人。
烏鴉要在戰場上成長,這種近乎無解的選擇題就是他邁出的最關鍵一步。
敵人殘忍,他就必須選擇冷酷。
冷酷的放棄戰友,甚至包括自己,只為將更多的敵人幹掉。
勝利,才是衡量戰士在戰場上表現的唯一標準。
保留人性,使得自己在殘酷的戰場上不會變成野獸,但有時,卻又不得不拋棄人性,成為冷酷無情的殺戮機器。
戰士每經歷一次戰場,就要在這種保持和拋棄之間遊走,這也是為何有那麼多戰爭綜合後遺症病患的原因。
同伴拿來的玻璃瓶散發出濃烈的白酒味道,但白酒瓶口探出來的棉布條讓烏鴉回憶起了唐刀中校給他們這些尉官們做的演示,那是叫燃燒瓶的玩意兒。
燃燒瓶製造出來的火焰很可怕,但烏鴉並沒有特別在意,在他看來,這玩意兒遠不如子彈有用,日本步兵絕不會傻乎乎站著讓你用燃燒瓶砸。
至於他的步兵排為毛有這個東西,那是烏鴉打算著萬一實在不行,這種能燒上老半天的燃燒瓶就是最好的引火物,連續點上七八棟房子就著東南風這麼呼呼一吹,整個街區成為一片火海,大家夥兒和日本鬼子同歸於盡好了。
而現在,腦海裡完全被‘怎麼辦’佔滿的烏鴉突然想起,燃燒瓶既然連假山這種純石頭山都能燃燒,燒裝甲車應該問題也不大。
只要把裝甲車給點燃了,日本人慌亂之下,萬一還能救出王老實呢!
至於說是不是能像自己所想像的那樣,眼看著日軍的裝甲車已經從十幾米外向自己存身的2樓這邊開過來,已經被無解的選擇題刺激的兩眼血紅的烏鴉也只能豁出去了。
就算燒不了日軍坦克,那他就陪王老實一道共赴黃泉吧!全了兄弟之義。
也就是殺10個日本人的目標沒來得及全部實現稍微有些遺憾。
不過好在也幹掉了四個,就像做生意一樣,得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賺錢得趁早啊!
士兵拿過來四個燃燒瓶。
烏鴉將駁殼槍插回腰間,衝爬過來計程車兵努努嘴,示意一人兩個。由士兵攻擊第一輛裝甲車,自己攻擊第二輛。
士兵聽懂了,將燃燒瓶放在地板上,自己提著兩個順著木製內廊爬向前面的房間。
烏鴉將兩個燃燒瓶就放在自己身前,背靠著木板,聽著外面裝甲車發動機的轟隆聲判斷著距離。
日本人很狡猾,兩輛裝甲車一前一後相隔六七米,這樣可以保證火力更加集中的同時也可以防止遭受炸藥包攻擊時將兩輛裝甲車都捲入衝擊波中。
中國保安團士兵已經嘗試過丟下點燃的集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