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陸軍中將怒!
狂怒!
谷壽夫是設想過今日可能會付出極大代價才能攻破松江城牆。
但當代價來臨時,他又極為難堪。
當然了,中國人祭出的‘主動放棄陣地,炮火覆蓋’這一招更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不是招數太新鮮,而是很老套。
與之類似的招數,中國人在數個小時之前的倉城之戰中已經用過。
等自己的陣地被佔領,就以己方炮火覆蓋,甚至那塊陣地上還有他們自己計程車兵,把自己人和敵人一起化為灰燼,很殘忍,卻極其有效。
這種近乎於殘忍的戰術使得國崎支隊根本不敢在能屯兵的倉城內大規模駐軍,放上一個步兵中隊就已經是極限了。
他們寧願在更容易受到攻擊的街區廢墟內駐軍,也不願把士兵放在還擁有著殘缺城牆的陣地內。
第十軍軍部更是特意在中午的時候就將西城方面的戰報傳給第六師團和第十八師團,希望他們透過這些戰報更瞭解自己要面臨的敵人。
正是因為了解,所以谷壽夫才沒有像他的屬下坂井德太郎少將一樣對中國人再度用炮火覆蓋的方式炮擊他們丟棄陣地有多大的焦慮。
他判斷,城內已經表現出一定指揮藝術的中方指揮官不會再用近乎類似的戰術,尤其是在前線的帝國步兵們表現出足夠的警惕性後,那隻會讓他們浪費絕對算不上太多的彈藥庫存。
這一點,谷壽夫的判斷是正確的,中方的炮火雖然兇猛,但不夠持久,炮擊十分鐘後,就停止了,那的確是因為炮彈儲存無法和日軍相比的緣故。
但谷壽夫在最關鍵的戰術判斷上出錯了。
中國人依舊換湯不換藥,無比堅決的抵抗竟然還只是個誘餌,他們最終的目的依然是誘惑日本步兵離開空曠的曠野,進入地域狹窄的城內,然後,一陣炮火亂燉。
不過十分鐘的炮擊所造成的戰損,都不用第11步兵旅團來給他彙報,谷壽夫就知道,那絕對比先前槍林彈雨你來我往打得無比熱鬧還要來得多。
是的,真正令谷壽夫惱怒的,不是一千多兵力的戰損,而是,在戰術上他完敗。
他認為的小几率,中國人卻毫無新意的持續使用。
該死的,‘用兵不復’規則,這些中國人都不知道的嗎?
可事實是,第六師團正式攻城的第一戰,無論從戰損上還是戰術佈置上,第六師團都屬於完敗。
該戰,中方戰死900餘人,但日軍方面,最精銳的第六步兵大隊除了留在後方的重機槍中隊,四個步兵中隊僅50人存活,工兵聯隊傷亡300餘,第4步兵大隊投入的兩個步兵中隊連滾帶爬的跑回來一半,戰損超過1500人。
只是暴怒中谷壽夫或許並不知道,他敗的並不算冤枉。
在遙遠的北方,那支為了國家和民族哭著摘掉自己紅五角星帽徽換上青天白日帽徽的部隊,在太行山的崇山峻嶺中,由那位曾經做眼部手術都沒有上麻藥的將軍,率領著自己的麾下,在大致相同的時間段,三次於同一個小村莊對日軍設伏。
谷壽夫尚在華北戰場上的同僚們犯了和谷壽夫一模一樣的錯誤,兵書上說“用兵不復”,就是不會在短時間內用同樣的招數,可兵書是死的,人是活的。
那位不僅用了,還連用三次,而更令日軍上下難堪的是,他們三次都被一群缺槍少衣的‘土八路’按在地上摩擦。
第一撥是因為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被打的滿地找牙,第二撥負責救援的部隊卻又驚訝的發現自己也闖進了‘土八路’的布袋陣,等到第三撥援軍想著‘土八路’若再敢來,老子真的得喊他爸爸
然後,‘土八路’又八嘎的神奇出現了,真的打得他們喊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