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多事!”他輕斥。
她抿緊了唇。“臣女也不想多事,只是您是主子,下屬有事要稟,您竟禁止他說話,這萬一是急事被您這樣耽誤了,可怎麼得了?”
張英發聽了感激得猛點頭。謝小姐仗義執言,真是好得很。
他冷峻了臉龐。“你又忘了,朕不許你干涉朕的事的!”
她不快的瞪視他。“臣女哪有干預什麼?不過就事論事罷了。”
他教她惹怒了。“朕的話你都當成耳邊風是吧,連朕也不放在眼裡了?”
“話不是這麼說,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就算您是太上皇也不能不講道理!”
“反了,真是反了!”他怒極反笑。
張英發見了,不禁為她捏一把冷汗。震怒的太上皇很少饒過誰,謝小姐仗著近來他對她的恩寵就敢放肆,這下可要闖大禍了!
“誰反了?您不要亂說!”她還不知死活的頂嘴。
南宮策氣得臉色鐵青。
眼看這氣氛,太上皇沒斬她怕是不能息怒,只是謝小姐為他出頭,若因此喪了命,他也過意不去。張英發正要開口替她求饒,卻見那如同暴怒中獅子的男人已轉向他道:“都是你這混帳挑的事,有話還不快說!”
他愕住。這峰迴路轉的變化是怎麼回事,太上皇明明大怒怎麼還肯聽自己說話了?
“呃……京城來了訊息,說是黔縣官府帶頭搶劫商家,殘殺百姓,目前該地正大亂著,皇上派去的兵一時鎮壓不住,皇上著急,派人八百里加急的趕來請示太上皇,這該如何是好?”既然有機會說話,他趕緊正色的稟告。
想當初在馬陽縣時,他就注意到太上皇對謝小姐的特殊之處了,怎還會以為太上皇會對她不利呢!甚至,以他如今看來,滿後宮的嬌娥都比不上這謝小姐的一根寒毛,幸虧自己想幫著求饒的話沒說出口,不然可就多嘴了。
“這不過是雞毛蒜皮小事一件,問朕做什麼?”南宮策不憂,臉上還展笑,顯然樂見如此。
“可是若放任不管,再這麼下去,其他縣府也會跟著作亂,引發更大禍患。”
張英發著急地再道。
“那也是二哥的問題,朕之前就警告過你了,別拿這些雜事來煩朕的。”
“太上皇——”
“夠了,朕已聽了你的稟奏,你可以滾了!”他拂袖要走。
但他腳才挪動,一道氣呼呼的身影就擋在眼前了。
謝紅花雙手叉腰,雙頰鼓鼓,雙眼圓瞪,滿臉火氣。
他不由得眯眼視人。她又想怎樣?!
“太上皇太不負責任,官府帶頭作亂是何等大事,您不管還盡說些風涼話,真教人生氣!”她氣鼓鼓的指責。
他露出不屑笑痕。“你生氣又如何?”哼!
“您——”
南宮策沉下臉來。“朕都已依你所求,聽張英發說完廢話,你別得寸進尺,當心朕——”
“當心什麼?當心您殺我?放心,若天下大亂,不用您動手,臣女也會教亂民殺死的!”
“住口,有朕在,誰敢動你!”他立即變臉。
“何必說大話,屆時暴民群起作亂,您自保都來不及,哪保得了我!”
“水兒!”他已教這女人激怒了。
“人家不是存心說氣話,而是黔縣那有我的嬸婆,兒時嬸婆可疼我了,紅裳童服都是她剪裁給我的,黔縣出事,萬一她也遇害了,那……那可怎麼辦才好?”她說著,擔憂的眼淚就滾下來了。
他身子一僵,面色無比難看。“別哭了!”從前愛哭,這死性改不了,今世依然如此,而她的眼淚,一如既往,仍舊能撼動他。
“您幫幫忙,救救嬸婆以及那裡可憐的百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