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點點頭,朝門口走去。
“什麼樣的朋友?”唐東華不放心地問。
自從茉莉和子賢解除婚約之後,他們夫妻倆就儘量不要提到有關子賢或者有關她開刀的話題;而茉莉也變了一個人似的,她沉默得讓人無法探知她的內心世界。現在突然出現一個陌生的男人,唐東華不得不為這個內心剛受過重創的女兒擔憂。
“一個攝影師,在澎湖認識的。”茉莉無意對父母隱瞞什麼。
“自己小心點。”唐東華一向對子女的交友採開明的態度,而且他對茉莉的行事做風還算有信心,不過,已經這麼晚了,他多少有些掛心。
茉莉又點點頭,走出門。
杜珩一見到她,臉上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剛洗完澡的她,有一種清新的美感,他差點要對她吹口哨了。
“帶你出去走一走,可以嗎?”他問。
“附近有一個公園,散散步還滿有情調的。”她只想跟他說說話,並不想走得太遠。
“好啊!”杜珩向前一步,像個老朋友似的攬住她的肩。
他們繞過幾條巷子,來到一個規模還算不小的社群公園,從側門走進去,踏上一條由鵝卵石鋪成的健康步道,繞著公園內的一座假山。
“晚上薛明遠送我回家時,在門口遇到了子賢。”茉莉把杜珩當作是一個知心的朋友,她心上的痛苦,不自覺地就向他說出口。
“然後呢?”他心上正疑惑著茉莉和薛明遠之間的關係。
她把大約的情形向他重述了一遍,杜珩心疼地給她一個溫暖的擁抱,他看得出茉莉還走不出對子賢的深情,那樣無奈的事,他卻只能袖手旁觀。
“看起來薛明遠對你很有意思,你不會想利用他來讓子賢死心吧?”他不得不如此猜測,因為他知道茉莉短時間內不可能再對任何男人動心。
“我不是這麼幼稚的人,只是正好讓子賢看見了,只好將錯就錯,讓他認為我另外交了男朋友罷了。”她心上還是很痛的。
“薛明遠是個不錯的男人。”他平靜地說。
“你好像不在乎我和他在一起。”他說過愛她的,既然愛她,他要如何以平常心看待她的感情?她不得不懷疑,他是真心愛她,或者只是一種同情的愛?
“我能在乎嗎?”他反問。“我在乎的是你能不能幸福,如果薛明遠能給你幸福,我樂見其成。”
茉莉心口湧上一種連她都不能理解的痛,她甚至要憎恨起他的實身事外了。然而,她一直把杜珩定位成一個好朋友,她不僅自己為什麼要覺得不愉快。
“你說你愛我,卻又可以冷眼看著我和其他男人去約會,我真不懂你,為什麼你可以這樣瀟灑?或者你只是在哄我而己。”她皺著眉問他。
“我的愛是不同的,因為自己沒辦法給你幸福,所以我希望你能得到幸福,這是我對愛的詮釋。”其實,他內心是掙扎的。他來看她,完全是因為無法平復見到薛明遠和她在一起時內心的衝動,他並沒有表面那麼瀟灑。
只是,他太瞭解自己,自由的生活他已經過慣了,若為了茉莉而勉強改變自己,以後誰都不會真正快樂。
“那麼你今天在學校裡對我說的話都不算數了?”她為了他說的那些話可是感動了很久。
“算數,永遠都算數。”他當然不是跟她說著玩的,只是他不確定自己是否會有想停留的那一天。他不想耽誤她的青春,更何況她的心還系在子賢身上,她也不見得會喜歡上他。
“我當你只是說說而已。”她的心情頓時變得寂寞。
“我是認真的。”他笑著說,那口氣倒是沒有幾分的認真。
“你是個讓人難以理解的男人。”她只能搖搖頭,再次確定自己的想法:愛上他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