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新的東西,任天翔示意褚剛將二人棄在長街的陰暗角落。做完這一切,褚剛將馬車停在遠離現場的偏僻小巷,回頭道:“看來公子估計對了,這回通寶旗也保不了我們。依我之見,不如暫且答應與那胡商合作,等度過眼前難關在做打算。”
任天翔默然良久,最後還是微微搖頭:“即便陶窯是邢窯和越窯的競爭對手,即便商門內部已現裂痕,咱們也應該選擇與商門而不是與那胡商合作。”
“為什麼?”褚剛十分不解。“商門中人雖然唯利是圖、工於心計,可畢竟是傳承數百年的世家望族,無論為人還是做事都有起碼的底線,即便使陰謀耍手段也是在合法的前提下。就像鄭家想謀奪陶玉的配方,也只是利用規則向陶玉施壓,而不會像強盜那樣出手搶奪。”任天翔沉吟道,“那個姓史的胡商明顯不同,為達目的不惜與撈偏門的洪勝幫合作,甚至不惜以強盜的手段逼迫咱們就範。與這種沒有底線的豪強合作,咱們隨時有可能被他整個兒吃掉。與他比起來,商門中人頂多算奸詐狡猾的文明人,而他是野獸,對於野獸你只能選擇將他收拾得服服帖帖,決不能奢望與他合作,因為野獸永遠不懂尊重規則的重要。”
褚剛聽得似懂非懂,茫然問:“如果不與他合作,咱們如何將錢平安送到景德鎮?此去景德鎮千山萬水,咱們在洛陽的一舉一動又逃不過洪勝幫的耳目,他隨時可以派人在途中攔截。雖然我褚剛不怕一刀刀殺出條血路,但也難保不會誤了咱們行程啊!”
“是啊!”任天翔也不禁搖頭嘆息,“咱們唯一仗持的就是通寶旗,現在通寶旗對那胡商失去了約束,此去景德鎮只怕凶多吉少。”
褚剛玩笑道:“要是我們的錢能長上翅膀,自己飛到景德鎮就好了。”
任天翔心中一動,輕聲道:“飛錢?是啊,我怎麼沒想到讓錢‘飛’到目的地呢?”
褚剛一頭霧水:“公子,你該不會是糊塗了吧?我只是玩笑而已,錢是不會長翅膀的。”
任天翔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錢不會長翅膀,但信譽卻會長翅膀。也許我們藉助商門的信譽,就可以使咱們的錢平安飛到景德鎮。”說到這他興奮地一擊掌,“掉頭,咱們回鄭府,我要再去見見鄭大公子,跟他再做一筆交易!”
褚剛沒有再多問,立刻驅車趕到鄭府,任天翔將褚剛留在門外等候,自己獨自進府去見鄭淵,足足一個時辰後,才喜滋滋地從鄭府出來,不等褚剛問起,便道:“咱們的錢安全了,可以平安從洛陽到景德鎮了。不過這事還得煩勞褚兄連夜給祁山五虎帶個話,我需要他們的幫個忙。”任天翔壓低嗓子在褚剛耳邊低低叮囑了片刻,褚剛立刻點頭:“我連夜就走,儘快將公子的話帶到。”
望著褚剛匆匆離去的背影,任天翔躊躇滿志地負手遙望廣袤無垠的星空,心中湧出一種征服世界的豪情——讓錢長出翅膀飛過千山萬水,也只有我任天翔這天才的頭腦才想得出來!
“錢通——天下——,錢通——天下——”夥計的吆喝,在洛陽郊外遠遠地回想。這幾個字不是誰都可以喊,只有懸掛有商門通寶旗的商隊,才能由開路地夥計在前方昭告暗中覬覦的盜匪,表明這是一隻受商門通寶旗庇護的商隊,誰要想打主意,得先掂掂自己的斤兩。那一輛掛著商門通寶旗的鏢車,滿載著沉甸甸的貨物,在寥寥幾個武士的護衛下,踏上了東去景德鎮的旅程。
“速去稟報少幫主,姓任的終於他媽的上路了!”一個洪勝幫的小頭目回頭對一名手下吩咐,自己則帶著另外幾個幫眾,悄悄跟了上去。也難怪他要用“終於”二字,因為任天翔得到商門通寶旗後,又在洛陽拖延了足有七日,就在盯梢的洪勝幫弟子都有些不耐煩,他才終於踏上了旅程。
不到一盞茶功夫,這訊息就傳到了洪邪那裡,幾乎同時也送到了那個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