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褚剛心中詫異,卻也不好多問,只得與崑崙奴兄弟回房。任天翔將眾人打發走後,這才關上房門。此時那個叫陶玉的漢子經方才那一陣鬧騰,終於精疲力竭,倒在地上呼呼大睡。任天翔連拖帶拽將他弄到床上,為他仔細蓋好被褥,然後又將凌亂不堪的房間簡單收拾了一下,這才坐在桌前,對著那些從未見過的精美瓷器難以入眠。
天明時分,陶玉被尿憋醒,迷迷糊糊地起床撒尿,陡然間自己房中多了一人,嚇得渾身一個激靈,驚問:“你……你是何人?”
任天翔並未睡實,應聲醒轉,忙道:“在下任天翔,昨夜陶大哥喝多了,我怕你半夜要人伺候,所以冒昧留了下來。”陶玉晃晃腦袋,終於想起昨晚發上的情況,見房已經拾乾淨,他有些疑惑:“昨晚喝酒失態,讓小哥見笑。咱們萍水相逢,你為何如此待我?”
任天翔笑道:“實不相瞞,我是看上了陶大哥的這些瓷器。不過昨晚聽大哥說,這些瓷器換不成錢,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陶玉嘆了口氣,在任天翔對面坐了下來,拿起茶壺灌了口,這才問:“你是生意人?”
任天翔苦笑著點點頭:“還沒入行,正為如何賺錢頭痛。”陶玉打量了任天翔兩眼,頷首道:“公子待人以誠,我也就直言相告。我乃景德鎮人氏,祖上世代燒窯。我家陶窯在當地也還有點名氣,不過卻無法與號稱‘北邢南越’的兩大名窯相提並論。所以從我爺爺開始,就發誓要燒製出超越邢窯和越窯的名瓷。經我家三代人努力,到我手上終於燒出了這種形如美玉的瓷器,所以我以自己的名字來命名它,是為陶玉。”
任天翔點頭讚歎:“名副其實,不愧是被稱為陶中之玉。如此精美瓷器,陶大哥怎麼說它是無用廢物,摔之毫不心痛?”陶玉一聲長嘆:“看來小哥還真沒如生意之門。陶玉的燒製工序複雜,價格不菲,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所以只能賣到長安、洛陽這等繁華都市。而這些繁華城市的各種商行,現在俱為商門控制,我想要將陶玉賣到這些地方,必先向商門繳納一筆高昂的費用,本地坐商才會收購我的陶玉。”
“那也應該沒問題啊。”任天翔奇道,“陶玉的精美有目共睹,商們也肯定是以賺錢為目的,如此好的東西他們沒理由拒絕,最多向大哥壓壓價……”陶玉苦笑著打斷:“公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陶玉就是因為太精美,超過了邢越二窯。而邢窯與越窯,一個是洛陽鄭家的姻親,一個是廣州岑家的合夥人,他們怎麼能容忍陶窯超越他們,甚至取代他們成為宮廷貢窯?所以鄭家給我開出了個高價,要買燒製陶玉的工序和配方,想將我陶家三代的心血,變成他邢窯的墊腳石。”
任天翔笑道:“如果價錢合適,賣倒也無妨。”陶玉拍案怒道:“我陶家三代琢磨陶玉,難道是一心為錢嗎?誰不想憑自己的技藝,在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我要是賣掉陶玉的工藝和配方,就是陶家的不孝子孫,將無顏面對列祖列宗!”
見陶玉發怒,任天翔趕緊道歉:“我只是隨口說笑,陶大哥千萬別當真。要是你不賣陶玉的工藝和配方,會怎樣?”陶玉苦笑:“商門就給我開出極高的入城價,讓我無錢可賺。如今各大繁華城市的坐商,大多加入了商門,他們聯手將我的陶玉壓到無利可圖的地步。為了燒製陶玉,我已經揹負了沉重的債務,這批陶玉要換不成錢,陶窯將無以為繼。若是如此,我只好毀掉配方,自絕於陶家祠堂,向先輩請罪!”
陶玉雖然落魄潦倒,但眼中那份決絕和剛烈,卻讓人不敢懷疑他的決心……任天翔略一沉吟,正色道:“陶兄,你是否願與我合作?”
“如何合作?”陶玉將信將疑地問。
“實話實說,我經驗不多,本錢有限,唯有一顆赤誠之心。”任天翔坦然相告,“我想做陶窯的專營商,將陶玉賣到每一個繁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