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垢那禿驢以詭計贏過老夫半招,老夫倒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只是這老禿驢不講江湖規矩,從此再不跟老夫動手,讓老夫再沒有扳回的機會,這才讓老夫耿耿於懷!”
任天翔聽得暗自咂舌,以張果的武功,就連有道門第一人之稱的司馬承禎也未必能勝,沒想到當年竟敗在了五臺山禪宗掌門無垢大師手下。他突然又想起與無垢大師齊名的白馬寺主持無妄大師,與摩門大教長佛多誕秘密會晤後,竟將在長安的廟產、也即後來的大雲光明寺拱手相讓。這中間雖然有利益的交換,但也可能是無妄大師輸在了佛多誕手下。雖然後來褚剛在他們秘密會晤的雲房,並沒有發現打鬥的痕跡,不過想以他們這個級別的高手,若真印證過武功,也未必會留下任何痕跡。
任天翔正在思忖,突聽大門外的迎客道童又在高唱:“五臺山清涼寺無垢大師,率釋門眾弟子駕到!”
聽到這傳呼,所有江湖豪傑都齊齊望向門外。就見幾名淄衣布鞋的僧人在迎客道童引領下大步進來,領頭的老僧面如滿月,頜下白鬚飄飄,雖年歲已高,卻依然神采奕奕,令人一望而生敬意。任天翔雖是第一次見到他,卻立刻就猜到,這必定就是釋門北方掌教無垢大師了。除了他之外,隨他前來的那些僧人任天翔也都不陌生,其中赫然就有當年在沃羅西見過的少林十八羅漢。
作為主人紫光道長急忙迎上前,稽首拜道:“貧道見過無垢大師,大師遠道而來,一路上辛苦了!”
無垢連忙還禮,雙方客氣了一回,便由紫光道長親自將無垢領進後殿。這時,又聽迎客道童高唱:“儒門肖敬天,率同門駕到!”
話音剛落,就見一名身材高達健碩的老者,在十多名文士陪同下進得大門。紫光道長急忙迎上前去,拱手拜問:“肖先生總算到了,不知冷門主何時趕到?”
就見那老者皺眉道:“冷門主約咱們在岱廟匯合,按說早該到了,不知為何到現在還沒有音訊。我已派人去城外迎接。”
紫光道長忙寬慰道:“現在兵荒馬亂,冷門主途中有所耽誤也未可知。請肖先生去後殿歇息,等冷門主一到,便由他親自主持這次盛會。”
肖敬天連忙替冷門主向紫光道長賠罪,雙方正在客氣,褚剛已在任天翔耳邊悄聲介紹道:“這肖敬天便是儒門十大名劍之首,據說武功比儒門門主冷浩峰還高,為儒門第一高手。由他親自主持的研武院,是儒門培養劍士的聖地。凡自研武院出身的儒門弟子,無一不是江湖上一流的劍士。若論武功高低,各派或許難有定論,但要論到高手之多,天下公認儒門第一。即便是擁有少林武僧團的釋門,也比儒門稍遜一籌。”
任天翔心知成為超一流高手已經不易,而培養出那麼多一流高手,那更是難上加難。這肖敬天不光自己武功高絕,還為儒門培養了如此多的一流劍士,其才能實為世間罕見。他不禁細細打量了幾眼,但見這儒門第一劍士年近花甲,臉上線條如刀削斧砍,透著一種花崗岩般的冷硬,深邃的眼窩中是一對透著寒光的眸子,猶如劍鋒般閃爍著凜凜銳芒,令人不敢直視。他的腰間斜斜挎著一柄外觀古舊的劍,但沒人會注意那柄劍,因為他本身就是一柄已經出鞘的劍。任天翔忍不住在心中嘆道:果然是個絕頂的人物,難怪儒門能成為天下第一名門。
肖敬天率幾名儒門劍士隨紫光道長進去後,周圍各路江湖豪傑不禁紛紛議論起來:“這冷浩峰架子也太大了吧,中原各大門派都已經到齊,他這個召集者卻還沒有露面!”
眾人紛紛附和,都對儒門一貫的分文縟節大加批判,眼看著日頭西移,漸漸過了正午,無數江湖豪傑不禁鼓譟起來。作為此間主人的紫光道長無奈,只得登臺對眾人道:“冷門主或許遇到意外,未能及時趕來,貧道只好暫時替冷門主主持這次百家論道的盛會。有請各位門主登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