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烏元陀一腳便將管家踹翻在地,劈手奪過他的刀,厲聲喝道:“老子今日便反了!咋了?”
李晟抬手奪下,遞還給管家道:“我兄弟一時衝動,還望大人恕罪。”那管家從地上狼狽地爬起來,驚魂稍定,立刻色厲內荏地喝道:“說聲衝動就完了?要想本管家贖罪,便將他綁了,與那頂撞相爺的老兵一同受刑!”
李晟回頭看看烏元陀,對身旁的部下一擺頭:“將冒犯管家大人的傢伙幫了,給管家大人送去!”兩個部下猶豫著沒有動,就聽李晟一聲斷喝:“還愣著幹什麼?要我親自動手不成?”兩個部下只得上前將烏元陀綁了起來,烏元陀沒有掙扎,只望著李晟慘笑道:“李將軍若要治我之罪,小人無話可說,只盼李將軍以大局為重,早下決心!”
李晟沒有說話,只示意部下將烏元陀綁到另一根拴馬樁上。眼見相府的家丁開始鞭笞烏元陀,他卻對部下一招手:“走!”
眾兵將雖心有不甘,但憚於他往日威信,只得隨他憤憤而去。不過眾人皆是不服,正待動問,卻聽他平靜道:“叫上所有兄弟,見龍武大將軍!”
眾人隨著李晟來到御林軍統領、龍武大將軍陳玄禮帳外,李晟率眾跪倒在帳前,與眾兵卒齊聲高呼:“老將軍在上,末將求見!”
龍武大將軍陳玄禮,是與玄宗一同起事誅殺後黨,奪回李唐江山的老將,經一日奔波早已歇息,聽到兵卒的叫喊披衣而起,出帳見眾兵卒都跪在帳前,不禁嚇了一跳,失聲問:“你、你們這是幹什麼?”
李晟朗聲道:“請老將軍力挽狂瀾,誅殺禍國殃民、害聖上顛沛流離的國賊楊國忠!”陳玄禮失聲道:“李晟你、你瘋了?”
“我沒有瘋,國賊楊國忠有三罪,每一條都足夠死上十回。”李晟說著環顧聞訊聚集而來的御林軍將士,朗聲道,“第一,因一時猜忌便唆使聖上殺高、封兩元大將,害潼關守軍離心離德;第二,因一己之私強令哥舒將軍開關出戰,終釀成靈寶大敗,令潼關失守;第三,唆使聖上棄長安和關中百姓不顧,丟下江山社稷避禍巴蜀,動搖大唐根基,致使天下大亂。有此三罪,難道還不該死?”陳玄禮尚未開口,就聽眾兵將齊聲高呼:“該死!該死!”
李晟待眾人呼聲稍弱,又道:“在國家如此危難之際,楊賊還作威作福,竟為一時之憤鞭笞部卒,甚至楊府一個小小管家,也敢肆意欺凌羞辱我軍中將領,將他綁在驛館外毆打,試問如此國賊,該不該殺?”
“該殺!該殺!”眾兵將齊聲應和。李晟回首望向陳玄禮,朗聲道:“若將軍不為軍中將士做主,不為天下百姓做主,出面誅殺這國賊,那咱們御林軍不如就此散了,回家去保護老婆孩子!”
眾兵將紛紛贊同,有人已開始扔下手中兵刃,相互鼓動著要脫下甲冑,留在漢中照顧家小。陳玄禮眼看群情激奮,已不是單靠言語能夠說服,只得對副將一聲令下:“取我朝服!待老夫去向聖上請命!”
66、調包
在離御林軍大營不遠的一處小型營帳中,李泌對任天翔相對而坐,帳內沒有別的人,李泌的侍從和任俠、杜剛都被他們打發了出去,因為他們都知道,他們將進行一場改變大唐命運的對話,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聽到外面隱約傳來的喧鬧,李泌沒有感到太意外,隨口問:“你乾的?”
“不錯!”任天翔坦然道,“我不光是為我妹妹和兄弟報仇,也是要為高仙芝將軍、封常清將軍、哥舒翰將軍以及無數在潼關戰死的將士報仇。”
李泌端起茶杯淺淺抿了一口,聽著帳外的動靜越來越大,嘆道:“看來你謀劃了很久,志在必得啊!既然你已經開始行動,又何必再來找我?”
任天翔微微笑道:“我希望由先生和太子殿下出來收拾爛攤子,以先生的才幹和太子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