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瘋了?”任天翔小聲道,“我雖然在都護府可以來去自如,卻也不能隨便帶陌生人進府啊。”“我不管,總之你要儘快讓我見到太子殿下,你記住,救出太子殿下,你只有七天的期限。”碧雅蘭的語氣不可動搖,跟她方才的謙卑判若兩人。任天翔無奈嘆了口氣:“好吧,明天我帶你進都護府,不過能否見到你的太子,那得看咱們的造化。”
任天翔對如何將碧雅蘭帶進都護府,又如何在偌大的都護府找到石國太子,心中毫無頭緒。不過他習慣將解決不了的麻煩留到第二天,待到天明醒來神清氣爽時,再從另外的角度考慮難題的解決辦法。因此他也不再多想,只在心中祈求明日一睜眼,所有的難題都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第二天一早,當都護府的老門房高老栓開啟府門,就見任天翔帶著個波斯女人早已等在府門外。高老栓有些奇怪,忙問:“任公子昨日不是才見過高將軍和老夫人麼?怎麼今日一大早又來了?”
任天翔搖頭道:“還不是我那乾孃,思念兒子常做噩夢,昨日託我幫她找個相師看看。昨日正好又有個波斯女相師在我的客棧投宿,於是我一大早就將她帶了過來。不好意思又來麻煩高爺,這點小錢請高爺喝個早茶。”說話的同時,將一摞銅錢塞入了高老栓的袖中。
鄭夫人雖然只是高仙芝乳母,但因為得高夫人看顧,在都護府也是無人敢得罪。高老栓掂掂袖中的銅錢,笑容滿面地應道:“些許小事,任公子何須客氣?”說著揮揮手,示意守門的兵卒放二人進去。
進得都護府,任天翔暗鬆了口氣,回頭對跟在身後的碧雅蘭小聲叮囑:“現在我帶你去見鄭夫人,她是高仙芝的乳母,在都護府很有點根基。她喜歡聽奉承話,無論如何也要把她哄高興,你現在身份是來自西方的相師,定要會點專業用語,不要一開口就讓人看穿。”
“我從來沒幫人看過相!”碧雅蘭連忙分辯。“沒看過也要學著看!”任天翔斷然道,“現在我想法子去打聽你們太子的下落,你無論如何不要讓鄭夫人給趕了出去,只要她不趕你,就沒人會去查你的來歷。待我找到薩克太子的下落,會在第一時間通知你。”
碧雅蘭想了想,無奈道:“好吧,我試試,但願不會被人看穿。”說著她摘下項鍊上的項墜遞給任天翔,“你如果找到太子,就向他出示這項墜,他一見這項墜就知道你是我們的人。”
任天翔心中暗贊碧雅蘭的心思縝密,他收起項墜笑道:“太好了,有這東西也免得我再費口舌。”見碧雅蘭神情有些緊張,他寬慰道,“你不用緊張,那鄭夫人沒見過什麼世面,好蒙得很。你只管撿好話說,必要的時候再夾雜幾句波斯語或大食語,定把她唬得一愣一愣的。”
說話間二人已來到都護府後院,鄭夫人就住在後院一間廂房。天色尚早,她住的那間廂房門窗緊閉,想必還沒起床。任天翔來到窗前,輕輕敲了敲窗欞,半晌後房中才傳出鄭夫人慵懶的喝問:“誰呀?”
任天翔湊近窗戶笑道:“乾孃,昨日我遇到個波斯女相師,很是靈驗,所以忍不住一大早就帶來給您老看看相。”“大清早看什麼相?讓她先回去吧。”房裡響起鄭夫人的嘟囔,顯然是不想起來應酬。
任天翔忙道:“這女相師輕易不給人看相,而且看一次起碼要五貫錢。孩兒為了將她請來,可是加倍付了報酬,您老若是不看,我可就白白扔了十貫錢。”任天翔抓住了鄭夫人好佔便宜的心理,所以謊稱碧雅蘭是十貫錢請來的相師。鄭夫人一聽,當然捨不得十貫錢就這樣白白扔掉,急忙道:“你讓那相師稍等,我馬上就起來。”
片刻後鄭夫人開門,將二人迎了進去。碧雅蘭貴為太子妃,天生一股雍容華貴的氣質,全然沒有一絲江湖術士的樣子,加上她那昂貴到不可思議的身價,令鄭夫人肅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