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翔大喜過望,忍不住在雲依人豐唇上狠狠一吻,不過突然之間他又想起一事,神情頓時猶豫起來,臉上陰晴不定,欲言又止。雲依人察言觀色,立刻猜到任天翔心中顧慮。她臉上的紅暈漸漸消散,若無其事地淡淡道:“你不用擔心,雖然我肯定會選你做入幕之賓,但不是一定就要交給你。我可以只是陪酒,也可以從此下海,收起那賣藝不賣身的招牌。”
“姐姐你想哪兒去了?”任天翔趕緊環住雲依人的脖子,像小孩子一樣在她身上撒嬌,“我只是想到自己現在居無定所,無業無名,要真娶了姐姐,實在太委屈了你。我想等將來有所成就,再風風光光地將姐姐娶進門。”雲依人深深地盯著任天翔的眼眸,澀聲道:“你可以不給我任何承諾,但決不能騙我!”
面對雲依人那帶有三分懷疑、七分殷切的目光,任天翔突然感到有些心虛,趕緊避開她的目光,強笑道:“姐姐是不是不相信我?”
“信!我信!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信。”雲依人說著輕輕依入任天翔懷中,眼角卻有一滴淚珠悄然滑落。就在方才那一瞬間,她已經看破了任天翔幼稚的謊言,已經有無數公子王孫、鉅商富賈在她面前說過同樣的謊言,從小就在青樓長大的她,怎會被這樣的謊言欺騙?但是這一次,她就像飛蛾撲火,堅信那毀滅的烈火就是自己的天堂,寧願為這個謊言獻出一切!
有人在夢香樓賣瓷器,而且是安國觀中所用的那種精美瓷器,還請了雲依人以飛天之舞助興,並將在那天遴選入幕之賓,為此連岐王都要到夢香樓捧場,其他像詩仙李白、安國觀住持元丹丘等等名流,也都會親自參與其會。這訊息像風一樣傳遍洛陽的大街小巷,所以那天一到,夢香樓便人頭攢動,比集市還要熱鬧。老鴇喜不自勝,沒想到任天翔一個噱頭,竟為她引來這麼多平日請也請不來的豪門貴客。
午時剛過,夢香樓二樓的大廳中,客人就已經坐得滿滿當當,在雲依人親自獻舞演琴之後,就見一批批精美的瓷器被抬上舞臺,眾客人紛紛鼓掌,就等著任天翔開賣。不少人打定主意,就算比貢瓷貴點,也要買上一套這種號稱陶中之玉的新品陶瓷。
就在眾人等得有些不耐煩之時,任天翔總算登上舞臺,團團一拱手:“謝謝諸位貴客前來捧場,小可感激不盡。相信大家都已聽說,景德鎮陶么出產的這種號稱陶中之玉的新品,已經為玉真公主收用,成為安國觀的貢瓷。為了表達對玉真公主的敬意,我們決定將陶窯第一批瓷器,作為玉真公主獨享的名瓷,決不再生產和銷售相同款式、花樣的陶玉。所以今天請大家來,就是要大家一同見證,並與我們一起銷燬這第一批最尊貴的陶玉。”說著任天翔就率先拿起一疊磁碟,狠狠摔到臺下,跟著褚剛等人紛紛幫忙,將一疊疊精美的陶玉摔到臺下,在眾人的驚呼聲和惋惜聲中,數百套精美的瓷器,轉眼間便化為碎片,把一旁幫忙的陶玉心痛得唉聲嘆氣,不忍目睹。
就在大家為那些陶王惋惜之時,聽任天翔又道:難得有這麼多客人聞訊趕來捧場,咱們也不能讓所有人都空手而回。聽以我們存在這一批陶玉中留下有了最後一套,也是最精美最尊貴的一套。因為這事唯一一套與玉真公主所用完全相同,除了安國觀,天下不會再有。今後也不會再有,所以我把它命名為——公主瓷!〃
眾人紛紛鼓譟起來爭相詢問價錢。任天翔待眾人鼓譟聲稍平,這才笑道:“為了公平起見,我不定價錢。請大家自己出價,價高者得。”
話音剛落,就聽到有人高呼:“十貫!”十貫是最好的貢瓷的價錢,誰知話音剛落,立刻就有人喊:“二十貫!”
“二十貫我寧願自己將它買下來。”任天翔玩笑道,“這是陶窯第一批陶玉中最後一套,就連我們自己也都沒有留存。它是獨一無二的公主瓷,陶窯以後也決不再生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