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正是比李白還狂的任天翔。趁眾人鬨笑的當兒,褚剛悄悄拉拉他的衣袖:“公子你瘋了?真要跟李白比寫詩?”
任天翔示意褚剛不用緊張,然後轉向臺上的雲依人笑問:“不知如何判定輸贏,莫非是以雲姑娘的喜好為標準?”
雲依人想了想,款款道:“自然是由大家來評判,依人不敢自專。”
“公平!”任天翔鼓掌大笑,跟著又皺起眉頭,“不過李白號稱詩仙,姑娘出的題目又是酒,簡直就像是為他量身而做。為了公平,雲姑娘能否答應我一個條件?”
雲依人沉吟問:“什麼條件?”
任天翔笑道:“萬一出現勝負難分的情況,就算我贏,如何?”
雲依人想了想,不由望向李白那一桌。就見元丹丘笑著點點頭:“沒問題,我替太白兄答應下來,若真是出現勝負難分的情況,就算這位公子勝。”雲依人點點頭,對李白和任天翔款款一拜:“多謝兩位捧場,無論你們誰鬥詩勝出,依人”
都將迎勝者入閨,並親自奉上這罈好酒。趁二位醞釀詩文的工夫,依人還將為大家獻上一舞,為二位助興。〃
眾人紛紛叫好,一時熱鬧非凡。趁著混亂的工夫,褚剛趕緊將任天翔拉到自己面前,小聲問:“公子你瘋了?就算你真有文采,也沒人會說你一聲好,沒見大家都搶著拍元丹丘和岑老夫子的馬屁?就算是李白那傢伙隨便寫個字,也會被眾人捧上天去。就算你真寫出一首天下無雙的好詩,也還是輸定了!”
任天翔胸有成竹地淡淡笑道:“還沒開始比,你不要自亂陣腳。你看看人家,那才是高手做派。”說著往李白和元丹丘那桌努努嘴。褚剛轉頭望去,但見李白已喝得半醉,卻依舊在舉杯豪飲,顯然根本沒將鬥詩放在心上。褚剛心裡不禁又燃起了一絲希望,暗暗禱告:最好這酒鬼徹底喝醉,醉得拿不起筆寫不出一個字,要是這樣公子就還有一線希望。
樂聲徐徐響起,舒緩如春風拂面。樂聲中就見依人捧劍來到舞臺中央,突然拔劍而出,手挽綵帶向舞臺外飛奔,就在眾人以為她將一腳踏空躍出舞臺之時,她卻凌空而起,借綵帶之力在空中盤旋而上。她一手舞劍,一手拉著綵帶,竟如仙子凌空,從前排酒客的頭頂一掠而過,飄飄的綵帶跟隨她飛舞的身姿,從半空中徐徐劃過,優雅如御風飛行。
“好!”眾人轟然高叫,齊齊鼓掌。公孫大娘的劍舞已經名傳天下,沒想到雲依人竟將之在半空中使出來,其優雅精妙豈是小小舞臺能夠體現?但見她身形輕如煙雲,在兩條綵帶間時而交替換手,時而將綵帶裹於腰間,在樂曲聲中凌空飛舞,飄然出塵。眾人的叫好聲中,雲依人丟開彩帶一個倒翻,手執長劍輕盈地落到舞臺中央。臉不紅氣不喘,結束了這精妙絕倫的空中舞劍。收劍對眾人盈盈一拜:“多謝諸位捧場!”
“好舞!果然不愧是夢香樓一絕!”任天翔連連讚歎,褚剛卻沒好氣地道:“公子還是快想想你的詩吧,雖然輸給詩仙沒什麼丟臉,但要是一句也寫不出來,那就太笑話了。”
“小事一樁,取筆墨紙硯來!”任天翔一聲高呼,立刻有龜奴送來文房四寶。舞樂俱已結束,眾人的注意力轉移到鬥詩上。他們雖然早已認定李白會毫無懸念地勝出,但還是很好奇這狂妄的年輕人,究竟能寫出核定精妙絕倫的詩句。褚剛不關心任天翔寫什麼,只關心李白那邊的狀況。他知道任天翔無論寫什麼都輸定了,唯一的希望就是李白那酒鬼關鍵時刻酩酊大醉,連筆都拿不起,只有這樣仍天翔才有贏的可能。
就見李白果然已經醉態可掬,最後竟伏案睡去。褚剛大喜,正要恭喜任天翔。卻見李白有霍然坐起,手提狼毫奮筆疾書,嘴裡還如痴如醉唸唸有詞。褚剛連忙拉拉任天翔:“壞了壞了,這酒鬼關鍵時刻又醒了過來,公子只怕沒什麼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