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姑娘今日是在招入幕之賓,公開宣佈誰能以詩文奪魁,就將親自迎貴客入闈,親手奉上珍藏多年的女兒紅。可惜李大詩人已在鬥詩中失手,這裡再輪不到你來說話。就算是雲姑娘的歸宿尚有爭執,也是我跟這位小哥的問題。”
李白理屈詞窮,不過卻不甘心看著這胡人公然欺負雲依人。仗著幾分酒興挺劍一揮,意圖讓這胡人放手,嘴裡還醉醺醺地喝道:“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兩句詩文剛吟完,他的劍已刺出兩擊,卻都被那胡人輕鬆避開。那胡人不等他刺出第三劍,已伸手叼住了他的手腕,輕鬆將他的劍奪了下來,跟著往他脖子上一抹。一旁元丹丘與岑夫子急忙同時出手,岑夫子一爪襲向那胡人的肋下要害,咽喉也被元丹丘的劍鋒抵住。不過二人卻不敢發力,不僅因為那胡人的劍鋒正架在李白的脖子上,還因為元岑二人的後心,也被人用刀抵住,刀鋒幾乎刺破了衣衫,寒意透體而入。卻是先前那個醜臉漢子與另一個英俊的年輕人。
那胡人雖然擒下了李白,卻沒想到元丹丘與岑老夫子出手如此之快,轉眼就拿住了他的要害,他的臉上微微變色,一時僵在當場。不過元丹丘和岑老夫子也不敢妄動,心中更是震駭莫名,沒想到這胡人兩個不起眼的隨從,竟也是罕見的高手,出手之辛辣迅捷,遠在中原各派劍手之上。六人除了李白渾然不知危險,其餘五人皆全神貫注防備著要害,不敢有絲毫鬆懈。
正僵持之時,突聽樓下傳來一聲粗豪的呵斥:“閃開!閃開!什麼人敢在夢香樓鬧事,活得不耐煩了?”說話間就見十幾個官兵在一名參軍的率領下,氣勢洶洶地衝上樓來。像夢香樓這樣的地方,背後都有各種靠山,老鴇一見形勢不妙,立馬派人報官,所以立刻就有官兵趕來鎮場子。就見那十幾個官兵在那參軍的率領下,推開眾酒客來到僵持不下的六人面前,那參軍正待喝罵,待看清那胡人模樣,頓時一驚,趕緊屈膝拜倒:“末將曹參,拜見安大人!”
那姓安的胡人一聲輕哼,從李白脖子上移開劍鋒,對元丹丘和岑老夫子若無其事地笑道:“太白先生是聞名天下的詩仙和酒仙,安某哪敢冒犯?不過是跟他開個玩笑罷了。”
元丹丘見對方在性命威脅之下,依舊不失那種與生俱來的膽色和霸氣、又聽曹參軍稱他為“安大人”,心中一動,立刻想起一人,連忙收劍一揖:“原來是范陽節度使安祿山安大人,貧道失敬!”
“道長多禮了。”安祿山哈哈一笑,想兩個隨從擺擺手:“辛丑、辛乙,不得對道長無禮!”兩個隨從應聲收起兵刃,眾人這才知道,那滿臉陰鷙的灰衣醜漢叫辛丑,那始終面帶微笑的英俊小生,則是叫辛乙。聽名字二人像是兄弟,不過長相卻是天差地別。
“你就是安祿山?失敬!失敬!”李白揉著被安祿山抓痛的手腕,眼裡滿是鄙夷,“難怪敢公然調戲雲姑娘,原來是手握重兵,鎮守平盧、范陽兩府的大將軍。難怪!難怪!”
安祿山哈哈一笑,不理會李白的譏諷,卻轉向曹參:“曹參軍你來得正好,快給安某評評理。”說著一把拉過一旁的雲依人,“雲姑娘今日在夢香樓以詩文遴選入幕之賓,不曾想有詩仙之稱的太白先生大意失手,竟敗在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無名小子手裡。安某見獵心喜,也賦詩一首參與其會,僥倖贏下一場。沒想到太白先生與元道長和這位岑老夫子,卻要聯手阻我好事,就在這堂堂東都洛陽,還有公理和王法嗎?”
曹參軍左右為難,一方是手握重兵的鎮邊大將,伸手皇上寵幸;一方是與玉真公主和岐玉等皇族權貴交往密切的名士,任誰一方他都得罪不起。正為難之時,突聽有人朗聲道:“不對!這位安大人並沒有贏在下,反而是在比武中輸在了本公子手中。按理我才該是雲姑娘的入幕之賓!”安祿山沒想到自己亮明身份後,這小子居然還敢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