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歡悅的情緒之中。
城內,沈玉衡看著那天空之中的異象,頓時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嘴。
這般的異象,果然,祿存他們還是偷偷去解神器的封印了嗎?可是開天斧和太虛神甲都在葉貪狼的手裡,祿存他們又是怎麼做到的?
沈玉衡死死握著雙拳,恨不得立刻衝到祿存身邊,讓她停止這一切。
可是她卻無法這樣做,這樣的血祭一旦開始就不能停止,哪怕她去打斷了祿存,也無法救下他們的性命!
血色的鼎爐漸漸碎裂,血液從天空中拋灑而下,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有一種恍惚的感覺。
彷彿這天地為鼎,而他們不過是在這鼎內掙扎前行罷了!
她用自己的生命,用自己的神魂,把這天地為鼎,把這一切為祭!
開天斧從葉貪狼的手中掙脫出去,葉貪狼身上的太虛神甲也自動剝落,兩樣本來黯淡無光的神器上,金色的紋路不斷地遊走著,映在葉貪狼眼中的,是合歡門的姑娘們,最後的絢爛。
翩如蘭苕翠,婉如游龍舉。越豔罷前溪,吳姬停白紵。
慢態不能窮,繁姿曲向終。低迴蓮破浪,凌亂雪縈風。
墜珥時流盼,修裾欲溯空。唯愁捉不住,飛去逐驚鴻。
眨眼之間姑娘們的身影就在那雲霧之中消散,彷彿是瑤池宴罷,仙女的歌舞也該散了,而在那一瞬之間,百花枯萎,百鳥哀鳴,百獸齊哭,浩渺天知地之間,剩下的似乎只有一片悲愴。
葉貪狼握住了已經綻放出光華的開天斧和太虛神甲,終是雙膝一軟,忍不住跪伏在地,平素裡鐵骨錚錚的男兒,如今卻是落了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他曾經在想啊,等到把魔族都驅逐了,他一定要告訴顏舜華,他也喜歡上了她啊,到時候他可以把她捧在手心,可以把她當成眼珠子一樣的護著,可以把這世間所有的珍寶都送到她的面前。
可是如今卻什麼都不能想了啊,佳人一縷芳魂隨風去,從此以後,世間再也不會有一個姑娘叫他木頭,也再也不會有一個姑娘,一顰一笑,一嗔一怒,皆是風景。
她用自己的生命,鋪成了他的功成名就。
此後他的威名會響徹四海,可是卻再也無一人能夠伴在他身側和他比肩。
開天斧晃了晃,上頭的金光漸漸熄了,可是如今開天斧之內隱含的威壓卻讓所有人見之膽寒,若是這一斧頭劈下去,怕是這個世界都要跟著顫上幾下吧?
“祿存……”沈玉衡跌坐在地,大顆大顆的眼淚落了下來,她整個人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彷彿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什麼值得她留戀了一般。
“傻瓜,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固執啊!”她聲音嘶啞,臉上的妝容早就花了,似乎是在埋怨,可是眼裡的悲慟卻難以掩蓋。
身邊的人已經一個一個的離去,好像這個世界總是對她充滿著惡意,那麼下一個離去的人,會是誰?
她不敢想象。
而此時九天的華光還未散去,整片大地卻忽然之間再次閃爍起耀目的光芒,這和那華光截然不同的光芒再次照亮了世人的眼眸。
光芒從天際而來,一直蔓延到天空的另一頭,而在所有人眼中,只能看見那瞬間在天空之上蔓延的繁複花紋,一圈一圈的花紋在天空之中盪漾開來,那樣的玄妙卻又美麗。
寶華城。
血液不斷地從他的手腕流進土壤,葉天權的臉色也愈發的慘白下去,不過是眨眼之間,他整個人就彷彿是枯萎的花朵一般,失去了所有的生機。
在他的身側,忘機靜靜的站著,那一向恬淡的臉龐上,卻帶著兩行清淚。
眼前的男人漸漸倒下,留在她眼中的,只是一片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