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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荷花大婚(中)

這一年的會試,徐大少心知自己的體重,那幾斤幾兩根本入不了主考官的眼,去也不過是浪費銀子又不能盡興玩,還不如在家裡陪著嬌妻美妾,偶爾到衙門去威風威風。本想借著妻子懷孕的託辭看能不能混一下不去,結果被徐二爺一頓板子嚇唬得幾天不敢歸家。

徐少奶奶聽得丈夫這般說,一分喜他關心自己,三分惱他以自己為藉口躲避舟車勞累,六分怨恨丈夫的這個藉口讓她飽受了公婆的白眼,說她故意耽誤徐大少的前程,竟要死要活地早早催著徐大少上路。

季均心裡也沒有多大把握,兩個人結伴忐忑不安地上了考場,三場考下來,大眼瞪小眼,乾脆放下心思在京師狠玩了幾天。不想最後季均竟然會試及第,然後在殿試中晃悠悠佔了三甲吊車尾的一個位置。

他年紀輕,沒什麼名聲資歷,又沒有相熟的人在京師說得上話,考了這個末流的位置也只得了一個候補的缺。其實這兩年來在定江跟著那位縣太爺,對於做官一途也算有了些認識,自知是條艱難而又混沌的路,但心裡總有些念想,於是就使了幾百兩銀子,說定了一個比較艱苦的地方的知縣,只等到八月份就去上任。

這邊塵埃落定,荷花的婚期也近了,兩郎舅又忙忙地往家裡趕。

荷花的婚期定在五月二十五日,是個大好的日子。季均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五月了,家裡剛忙完端午節,季均又和一些同學同僚來往一番,就趕著準備婚禮,竟是忙得昏天黑地。

這一天門上有人來稟,說是三位舅奶奶來給荷花添嫁妝,還要拜見少奶奶。

月蓮就道:“幾位舅奶奶也是糊塗了,哪有這時候才來添嫁妝的!尤其是二舅奶奶,上次他兒子過來說代母親賠罪,結果姑爺房裡一個上好硯臺與桌子下放著的五兩銀子就沒了。依我看這次不是來添嫁妝,而是又要偷……”

“月蓮!”徐詩媛厲聲喝住她,然後又苦笑:“有些事情你心裡明白就可以。去年為了不讓別人說季家嫌貧愛富,只認銀子不認人,不得已給外祖家奉了厚禮,往後只怕還要繼續的。荷花不想見她們,可以直接使人把她們欄在門外,我卻是不好非議她們的。你先去荷花那裡看看,橫豎她們不會先來見我。”

荷花聽得是三位舅媽求見,心想只有一個我就招架不住了,一下子來三個,這不是故意來添亂的嗎?正要找藉口說不見,族長夫人卻在一旁笑道:“是了,看日子,這一兩天要給姐姐開臉了,三位舅奶奶來得正合適。今天使個信去季家村,讓郝家奶奶明天來一趟才是正理。”

荷花絞著手帕,裝羞答答的樣子道:“爹爹請嬸子過來主持一切,不是嬸子給我開臉嗎?”

族長夫人連連搖頭:“那是你爹爹看得起我們。雖說我們都姓季,但到底出了五服,比不得你們和舅奶奶親。都說孃親舅大,由舅奶奶來給你開臉才是正經。”

荷花還是不想讓她們動手,鍥而不捨問:“那我嫂子呢?不是也說長嫂如母嗎?”

族長夫人嘆氣道:“姨奶奶是個好性子,對你就和親閨女似的,可她畢竟身份低。而少奶奶,成親兩年多一直未孕,不吉利。這開臉,還是要找一個親近的、福壽雙全的長輩才好。”

話說到這份上,荷花也沒轍了。使人請了三位舅媽進來,一一見禮。寒暄了幾句,三位舅媽果然是為了荷花開臉一事來的。荷花得了族長夫人指點,又和徐詩媛通了氣,徐詩媛就道:“我正愁著自己不好給荷花妹妹開臉,要去請舅媽來呢。三位舅媽來得正好,明天有大舅媽給荷花開臉,我再去叫兩個唱小曲的,再把裡外都佈置些紅妝就成,只是這幾天要麻煩季奶奶了。三位舅媽添的嫁妝,我也去放正了,補齊在嫁妝單子裡。”

“只不過是我們三家聚了些銀子,買塊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