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們,甚至包括父皇,都有可能。”想對他下手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主子沒有頭緒,有姝卻已經鎖定一個目標,那就是十四皇子,當今聖上。他佔了本該屬於主子的皇位,是最後的得利者,按理來說嫌疑最大。不過也不排除他背後有高人指點。這些日後可以再查,先把主子的心脈保住再說。
這樣想著,有姝從褡褳裡翻出一張赤紅的符紙,慢慢摺疊成心形。郕王的雙手已經捂得夠熱,此刻正擺放在少年圓潤的肩頭,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仿若呵氣般在他充血的耳畔低語,“這符紙怎是紅色?看著有些詭異。”
“這張符紙用我的心頭血、黃泉水、彼岸花汁混合而成的溶液浸泡過,自然會變成紅色。”有姝撓撓酥麻的耳朵。
“你的心頭血?你取心頭血作何?”郕王不用想也知道取血的過程必定十分痛苦,手掌不由緊緊握住少年肩膀。
“我的心頭血不同於常人,對於咒術形成的邪物具有莫大的吸引力。它聞見這股味道便會離開你的心臟,附著在這張符紙上。王爺,煩請你拉開衣襟,露出左胸。”有姝已疊好心形符紙,正兒八經地要求道。
郕王慢條斯理地解開衣帶,露出雖然蒼白卻足夠強健的胸膛。有姝儘量目不斜視,咬破食指在他左胸畫了一道移形符,末了把紅心拍入內腑之中。
張貴看得一愣一愣的,驚駭道,“符紙呢?怎麼沒了?果真入了王爺左胸?”
“待我看看。”有姝從褡褳裡拿出一塊鏡子,掐了幾道法訣。這塊鏡子乃當年孽鏡地獄裡的其中一塊切割打磨而成,不說堪破時間與空間的壁障,穿透肉身還是十分容易。
一陣微光閃過,鏡子裡慢慢浮現許多虛影,然後變得凝實而又真切。郕王與張貴湊近一看,竟見裡面跳動著兩顆心臟,其中一顆似乎很薄,與另一顆緊緊貼合在一起。
“這就是我的心臟與那張符籙?”郕王按揉左胸,感覺十分奇妙。
“沒錯。我的鮮血對邪物具有致命的吸引力,而彼岸花乃地獄之花,其香氣與我的鮮血不相上下。若你果真中了咒術,詛咒之力定然會不受控制地轉移到符籙上。”有姝話音未落,郕王就開始心臟絞痛。
“沒事,別怕,等詛咒之力完全轉移過去就好了。相信我,我不會害你。即便我死了,也會護你周全。”這句話常常從主子嘴裡說出來,現在終於換成有姝。
郕王自是對少年深信不疑,一面擺手遣退張貴,一面咬牙忍耐。而在孽鏡中,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正從心竅中鑽出,先是兩個巨大的螯肢,後是細長的鉗足,最後竟揚起一條帶著毒刺的尾巴。
“蠍,蠍子?王爺的心臟裡怎麼鑽進去一隻蠍子?它如何活下來的?”張貴嚇得面無人色。
郕王緊盯孽鏡,眸光電閃。有姝握緊他冷汗涔涔的手掌,解釋道,“這並非真的蠍子,而是咒術形成的邪物,正是因為它常年作祟,你的心臟才總是劇痛不已。再忍一忍,馬上就不疼了。”
隨著他話音漸落,黑色蠍子已爬到符籙上,擺動尾巴狠狠哲了一下。張貴連忙捂臉,不敢多看,蓋因這一下實在是太狠了,竟連符紙都被刺破一個大洞,若是換成王爺的心臟,那該多疼啊!
“鬼醫大人,符紙能頂多久?再來幾下許是就不中用了吧?”他憂心忡忡地詢問。
郕王還沉浸在心絞痛的餘韻中,暫時開不了口。有姝一面幫他按揉胸口一面篤定道,“不管下咒者道行多高都奈何不了這張替心符,符籙浸泡了黃泉水,可回溯時光自動補全。”
他舉起鏡子,好叫主子看得更清楚,只見方才還破了一個洞的符籙,現在又完好如初。那蠍子連哲兩下就附著在上面不動了,可見下咒者最主要的目的不是弄死郕王,而是盜取他的帝氣。當然,若是他們聽說鬼醫的名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