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傑克認識的任何一種,如同這裡的語言,哪怕是通用語,似乎也不止一種的樣子。
那些孩子們口中的話都有兩三種,而跟他們都能夠流暢對話的頭大約是一個語言天才?
也許短句並不需要太多的精力學習,但這些語系本身就很有意思,傑克對其中的一種有些特別的感覺,也許是因為那種音階感很好聽吧。
“哪裡來的,走開,這裡不能停留。”
一個老頭子揮舞著掃帚趕走了傑克,他反覆輕掃對方站過的地方,似乎那裡有著什麼特別的汙垢,大掃帚每一次揚起似乎都要掃到傑克的臉上。
傑克避開了一些,沒有跟這位老人家計較,對方也只是一個清掃工而已。
陽光已經漸漸展露自己的明亮,街上的泥濘開始被踐踏,這幾日並沒有下雨,這裡的路卻是溼漉漉的,像是被水反覆浸過,仰頭能夠看到兩棟樓之間的繩子,上面掛著一件件衣裳,在迎風招展。
不時有水落下,滴入脖頸,生涼。
“走開,這裡不允許乞討!”
一個婦女端著盆子走過,盆中的衣服幾乎要灑出來,高高堆疊在一起,深淺不一的灰,一張灰色的頭巾包裹著她褐色的頭髮,生活的愁苦在她的臉上留下了一道道痕跡,她皺著眉頭,看誰都透著厭煩,如同這可惡的生活。
傑克再度避讓,他走出這條街,去了隔壁街,那裡看著好一些,清清靜靜,這會兒還沒人出來勞作,他能聞到一股發膩的香味兒,混雜在附近的臭味兒之中,有些甜的感覺。
“啊——”打著哈欠伸著懶覺的男人從一個房門之中走出,他站在門口,回頭給出一張紙幣,那個送他出來的捲髮女人接過紙幣笑逐顏開,親了一口紙幣,又向男人送上深深地吻。
她潔白的肌膚大片地裸露著,似乎無懼晨間的冷風,紅唇如火,綻放出花朵般的豔麗。
“好了,我得去上工了,不然可沒什麼給你的。”
男人拍了拍她的臀部,發出“啪啪”的聲響,見到女人露出嫵媚的笑容,男人忍不住又親了上去,再放開的時候,他的唇也成了紅色的,扭頭離開,笑容迅速消失。
女人看著他的背影,直到他走遠,才展開一直攥在手心裡的紙幣,眼中流露出鄙夷來,這些錢對她來說太少了,少到她都沒有說話的心情。
“小鬼,你也要來嗎?這個,你有嗎?”
注意到了傑克的目光,女人看向他,露出一種略帶挑釁的笑容,揚了揚手中的紙幣,上面一個男人的頭像莊嚴肅穆,她的笑容卻輕佻而放、蕩。
不過這一會兒工夫,附近的幾個房門也相繼開啟,有男人從中走出,告別的時候不是每個人都能得到熱吻,還有些則是臭罵,顯然那些錢並不夠令人展顏。
傑克很快明白為什麼這條街清晨的時候特別冷清,落日之後才是她們的生意熱鬧的時候,這會兒… …他搖搖頭,退後兩步,便要離開,卻聽到街角一聲女子尖利的叫聲:“他不給錢!”
隨著這一聲,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幾個漢子,快步過去堵住了一個男人,接著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噼裡啪啦的聲音像是打在沙袋上。
“小子,你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兒嗎?敢不給錢!”
“敢在兄弟會的地盤兒上賴賬,給他點兒厲害嚐嚐!”
“廢了他的東西!”
打罵聲之中,那個披著一件輕薄外衣的女子挑唆著,還親自上去踢了一腳,正中要害,疼得那個男人一個勁兒地求饒,“不敢了,我不敢了,我的錢被偷了,真的,真的… …”
顯然,這是個外鄉人,還是個沒什麼經驗的外鄉人。
如果他是在這裡丟的錢,那麼很可能他的錢包如今就在兄弟會的某個抽屜裡,只不過他沒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