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論的聲音立刻小了下來。
雷切滿意了,重新拿起刀叉,正準備將最後一點兒早餐食用乾淨,忽然從他的腳底下,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扯呼聲。
雷切面無表情地說:&ldo;……&rdo;
此時正好經過一個二號樓的犯人:&ldo;老大早啊,老大,喲,你的小狗還會扯呼呢!&rdo;
雷切繼續面無表情,這一次,他頓了頓之後,說:&ldo;滾。&rdo;
馬屁拍到馬腿上的犯人老老實實地滾了,連帶著周圍原本那些疑惑自己談論天氣不錯也會被殺氣戳成篩子的犯人一塊兒,在紅髮男人的方圓五桌之內,所有人都老老實實地低下頭吃自己的早餐‐‐以至於少澤和少佳走進異常安靜的餐廳時候,啥也不知道的大眾臉獄警滿臉高興:&ldo;哎喲,今天刮的什麼風啊,餐廳那麼安靜。&rdo;
大眾臉獄警說這句話的時候,雷切正彎腰將他那睡成一坨死豬的狗崽子抱到椅子上來‐‐整個過程中,睡得十分香甜的狗崽子動都沒動一下,就像一塊完全柔軟的抹布似的被狗爸爸拎了起來,當它的寬厚的身體在長而寬敞的椅子上降落,狗崽子吧唧了下嘴,蹭啊蹭地,準確地將腦袋蹭到雷切的大腿上。
然後又是一聲歡快的呼嚕嚕聲。
雷切若有所思地伸出手捏起狗崽子的大狗嘴邊上鬆弛的肉拽了拽,睡夢中受到騷擾的狗崽子扯呼的聲音頓了頓,然後抬起它的厚爪子,抱住了雷切的手腕。
男人頓了頓,湛藍的瞳眸中原本習慣性的冷漠稍做冰解,在他健康的麥色面板處,毛茸茸的、帶著溫熱的觸感結結實實地貼著他,縱使他一動不動,卻還是能感覺到,小狗的爪子上肉呼呼的肉墊輕輕地摁在他的面板上,狗相比起人類偏高的溫度,就這樣透過這一小塊的接觸毫無芥蒂地傳遞過來。
接下來的整個過程中,雷切保持著這個姿勢,用左手安靜而不失優雅地慢慢享用完了自己的早餐。
昨天被狗崽子咬傷的傷口此時此刻已經結疤了,當它毛茸茸的臉蹭在那個傷口的附近,因為熟睡而均勻噴出的熱氣若有若無地噴灑在那個地方的時候,雷切總覺得那個完全不值得一提的傷口處又開始在微微瘙癢。
似乎是錯覺,更像是真實而體力的感觸。
於是心中最後的那一層莫名的猶豫和遲疑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消失了‐‐不需要任何契機,也不需要任何驚天動地的插曲。
當早餐時間結束,犯人們都陸陸續續地離開了餐廳,雷切抬頭看了看掛在牆上的鐘,時針和分針完美地重合指向九點鐘的方向,太陽已經完全從東方升起,透過餐廳的窗戶灑進來,照射在身體的一側暖洋洋的。
想起和醫藥師關於注射疫苗的約定,雷切頓了頓,伸出左手去戳了戳狗崽子毛茸茸的大臉‐‐
阮向遠打了個呵欠,不情不願地睜開眼,下一秒就和一雙平靜的眼睛對視上。
阮向遠:&ldo;……?&rdo;
一秒鐘,大腦罷工。
阮向遠:&ldo;!!!!!!!!&rdo;
第二秒,翻身坐起來。
狗崽子低頭一看隨即驚悚地發現,雷切的褲子上一大片都是自己那沒節操的狗口水,多麼臥槽的一件事兒,要不是臉上毛茸茸,覺得蠢主人大概能一眼就看到他臉上臊得能煎雞蛋‐‐
媽蛋,說好了態度良好蹲旁邊老老實實認錯用真誠打動,真誠到一半睡著了算是什麼個情況?
阮向遠只覺得尷尬得快飛起,下意識伸出爪子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