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半生的境界退步了,他也不是李小語的對手。但是,李小語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她對術數的瞭解只限於知識層面,跟金日旬的黑巫術加道術對抗,她的作用甚至未必比得上一個剛剛開始學習紫微斗數的曾文。
史一航可以算作一個幫手,可是,他遠不如蔣怡和夏妙然。
至於十七局的其他隊員,在面對名‘門’正派的那些人,不管是忠是‘奸’,那些人的心裡都會存在一些忌憚。
而今晚的金日旬,則是毫無忌憚可言的。
可以說,今晚面對的情形,絕對是許半生所遇見過的最嚴峻的一次考驗。
一個金日旬已經如此難以對付,更何況,許半生非常清楚,金日旬之所以會來到共和國,很大程度上是受到了茅山派的慫恿。
這也就意味著,金日旬在出手的同時,茅山派未必就不會出手。若是金日旬佔據上風,或者哪怕是雙方兩敗俱傷,茅山派都很可能出手。
許半生早就察覺到茅山派有所動作,他們的人早已埋伏在吳東,隨時都有可能成為金日旬的助力。
無論是金日旬,還是茅山派,他們的佈局都已經到了最緊要的關頭,他們絕不會任由許半生破壞他們的合作,更加不會允許許半生破壞他們長久以來的謀劃。
殺了那些學生之後,金日旬已經準備好了,他在等待著許半生和李小語的出現。而這個時候,許半生如果不去的話,他就會出現在許半生行進的路上,他縱然剛愎自大,縱然對自己豢養的古曼童有足夠的信心,他也絕不會坐視許半生召集齊所有的幫手,然後合眾人之力去與他對敵的。
最關鍵的是,並不是說許半生此刻把人找齊了就能立刻和金日旬‘交’手。就憑蔣怡和夏妙然的術數修為,若沒有充足的準備,根本不是金日旬的對手。單打獨鬥尚且未必穩穩勝之,況乎金日旬還有十餘隻古曼童做助力。
蔣怡的紫微斗數,必須集合星力才能展現全貌,而集合星力,需要的是大開法壇,那需要充足的時間。
金日旬不會給許半生這樣的時間,他若是等不到許半生和李小語的出現,他必然會追著二人而去,到時候,只怕毫無準備的蔣怡和夏妙然也會有很大的危險。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李小語來拖住金日旬,許半生則去跟蔣怡和夏妙然會合,佈下大陣,等待著金日旬找上‘門’來。
只是,那樣的話,李小語就危險了。
定定的看著李小語,許半生知道,自己必須立刻做出決定。
李小語的暴走是個意外,否則許半生就會有充足的時間去準備。可是現在再說任何都已經晚了,許半生只能立刻作出決定。
這個意外是當下之因,那麼由這個因而產生的果,也只能由李小語來承擔。
許半生突然發現,自己修的無為法,有時候也蠻坑爹的。以他和李小語之間的感情,甚至都已經超出了普通的男‘女’之情,可是現在遇到這麼大的事情,許半生腦子裡第一個反應,卻竟然還是因果迴圈。
看到許半生面無表情的樣子,李小語也知道他在想著什麼,便又說道:“半生,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感情上你不希望我去冒這個險,可是從因果來說,又只能由我來完成現在這件事。其實,能夠讓你產生猶豫,我已經很滿足了。真的。”
李小語的臉上‘露’出些微的笑容,她平日裡那冷若冰霜的模樣,史一航看得多了,還從未見過李小語笑。
其實別說史一航了,就算是許半生,也沒見過這樣笑著的李小語。
在許半生面前,李小語也並不是沒有‘露’出過笑容,可是她以前即便是心有所感,而笑了出來,那笑容,也遠不如今天這般動人心魄。
此刻的李小語,就像是初‘春’剛剛融化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