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玩兒英雄救美?”
趙東陽“哎呦”一聲,表情非常誇張,“那我可不敢。”
“你知道就好。”年輕人冷哼,氣焰囂張。
“我是說,‘英雄救美’這詞兒別往我身上亂用,三哥的女人我還不敢沾手。”趙東陽吐了一串菸圈兒,戲謔道,“我勸你也捅這個婁子,小賀總。”
他冷冷地,“砸我場子不要緊,但要是真驚著三哥過來,大家都不痛快,您豈不是自討沒趣兒?”
顯而易見的威脅。
“現在是什麼時局你比我清楚,你想因為一個女人,影響幾家站隊?”
年輕人憋著一腔怒火,可再強的憤怒也無法掩蓋他的妥協。
這票二代仗勢欺人的多,背後捅刀子的也不少,但面上還是識大局講究涵養的,再怎麼樣,遇到同一個圈子的人,也不肯破口大罵大打出手。
年輕人到底沒發作,陰著一張臉,掉頭走了。
“您沒事兒吧?”趙東陽扭過頭來,對她倒是挺客氣,比從前要恭敬。
沈姒全程像個局外人一樣,冷眼旁觀完,淡聲道,“謝謝。”
“別別別,我可沒想救你,擔不起您一聲謝,”趙東陽連連擺手,話裡話外都透著點兒玩味,“這家會所有我一份兒,我怕你在這兒砸場子。”
他話裡諷刺的是從前的事兒。
當年港城財政司長夫人曾太過生日,宴請了不少世交和小友,沈姒是齊晟的女伴,但那會兒大部分人不認識她。酒會上陳家的小公子酒後色迷心竅,言行有點不乾淨,在露臺上攬了下沈姒的肩,被沈姒打了。
要說教訓一下也是應該,可有私仇也該散場後解決。這妞兒不高興了就直接動手,在外人看來,就是砸曾太的場子。不分場合,就是不給面子。
但是後續沈姒一見到齊晟就直接掉眼淚,楚楚可憐往人懷裡鑽,前面打人颯得不行,後面示弱軟得要命。什麼“不識大體”、“不顧全域性”估計齊晟全都拋諸於腦後了。而且也不知道是沈姒回去吹了枕邊風,還是陳家小公子自己倒黴,他路上不巧,差點出意外,人雖然有驚無險,但陳家風生水起沒多久,就被齊晟給整垮了。
在趙東陽看來,這女的整個就是一戲精黑心蓮,還是禍國妖妃水平的。
這些年沈姒幾乎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旁人半點說不得碰不得,要是沈姒今天在他這兒受委屈,他怕自己變成城門失火時被殃及的池魚。
今天要是鬧起來,甭管賀家砸場子,還是齊晟砸場子,都是他倒黴。
“您以後少在三哥跟前亂吹枕邊風,我就謝謝您了。”
趙東陽一想到自己因沈姒倒過的黴,心情複雜得牙都疼。
“你想太多,”沈姒好笑地看著他。不以為然,“他到底哪兒像會被我糊弄,由著我擺佈的人?”
她從前小動作確實不少,齊晟知道了,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外人都說齊晟被她勾得五迷三道,但她一直覺得,齊晟置之一笑、懶得計較,不是對她好耐性,而是因為她做的並不過火,他不當一回事兒。
如果有朝一日她真越界了,她不相信,齊晟還是這樣的好脾氣。
再說當年她動手教訓人沒多久,就為這破事兒付出過代價了。
她被齊晟勒索了一筆“學費”。
當時沈姒在齊晟跟前委屈,就是等著他為自己出手。所以在新聞上看到對方利用民間借貸、虛擬貨幣和註冊皮包公司洗錢,又是被查資產又是判刑的訊息,她一點不意外。
但她還想維持一下自己無辜純良的形象,裝出一副剛知道的樣子。
可能演得太過,齊晟拆她的臺。
“高興了?”他的嗓音如初春消融了一半的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