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道:“叫你打,你就打,哪來那麼多廢話。”
季寥聽他不像是說反話,心下奇怪,他問道:“朋友真要我來打你?”
那山道:“莫非你沒力氣,但我也沒食物招待你,睡了不知多久,原來吃的東西早被消化了,現在我也餓得很。”
季寥輕咳一聲道:“我出手有些重,怕傷到你。”
那山催促道:“就是要你使力,你打還是不打?”
季寥想著這人的要求也真是奇怪,他暗自尋思,莫非這人是被困在禁制裡,要借自己的力量脫困而出。
他用太虛天眼觀測許久,也只看到山體被一層朦朧綠光掩映,辨不清裡面的虛實。
那山見季寥遲疑,居然猛地起身。
季寥清清楚楚看到山體下撐起四蹄,顯然這山是個體型龐大的獸類。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體型龐大的怪物,而且也判斷出對方確實沒被困住,否則不可能如此輕易的起身,還沒有其他異樣出現。
那山道:“你磨蹭什麼?”
季寥道:“既然朋友如此要求,我就不客氣了。”
他想了想,反正對方強烈要求,自己不答應說不準還惡了這不知底細的怪物,而且正好新得了手上的神兵,可以試試威力。
此前那一棍純屬發洩,根本沒讓季寥能將棍子的力量進行準確的判定。
只是季寥經歷過的大戰小戰不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主動要求捱打。
這體驗卻也新鮮。
心裡直犯嘀咕,季寥手可不軟。
不比前次是迫不得已發洩棍子內那股磅礴巨力,這次季寥有心為之,將棍子高高舉起,立時體內的法力滾滾流入其中,棍子不斷變粗變大,化為一根參天巨棒。同時巨棒也反饋力量,鑽進季寥體內。
季寥順其自然,就現出原身,正是尊人首蛇身的怪物,渾身上下流淌著皇者的威嚴。
那一棍奮力揮向那山體,簡直威猛無儔。
頓時風聲大作,天日也被巨棒遮住,地面黯淡起來。
轟轟轟!
巨棒接觸到山體,立時發出驚天動地的巨響,那山體表面的泥石裂開,樹木刮毛一樣從山表滑落。
“舒坦。”那山大笑道。
緊接著季寥看見山體裂開一條口,裡面有虎牙狀的尖刺。
登時有氣流從口子噴出來,帶著洶洶的綠色焰火,衝殺季寥。
同時虛空裡,還響起噴嚏聲。
季寥頓時心想,這不會是它在打噴嚏吧,而綠色焰火和氣流便是它的唾液和口氣。
來不及犯惡心,季寥彷彿天生懂得如何操縱巨棒,一記橫掃,幾乎澄清玉宇,頓時將那氣流和綠色焰火掃蕩一空。
他現出原身,更能體會到如今他的身體是何等恐怖,說句力拔山兮氣蓋世,簡直毫不誇張,反而還不足以形容,肉身裡澎湃的法力,簡直汪洋一般,使他有橫掃一切敵人的信心。
只是變出原身後,他心境也多出一絲暴虐,沒原來那般平靜。
兩棍打出,更是心頭生出惡性來。
那棍子不停,帶著摧毀一切的氣息,朝那山劈面而下。
那山大笑如悶雷,聲音滾滾滌盪虛空,“好一個太古魔龍棍,正好替我鬆鬆筋骨。”
季寥雖然被激發兇意,到底沒失去理智,心道:“它居然認得棍子的來歷。”
太古魔龍,一聽就十分兇蠻霸道。
正因如此,這名字可不符合他向來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氣質。
季寥心生別唸,想著要不要改名字。
這也顯示出他現出原身後,性情亦有了細微的變化,原來他一旦進入戰鬥,很容易忘我,不生別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