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我話還未完呢!”剡洛瞟了他一眼,續道,“如今江北臨秋,很快又是冬季,那兒可沒什麼補給給王爺作為後盾的。王爺若不是同我聯起手來,豈不讓那些將士百姓都活活餓死嗎?再者……北上自然是公平的,你我誰先開啟宮門,誰,便入主永興!如何?”
安陽王一愣,既是被剡洛戳到了軟肋,又被他的公平之選給****住了。靜了良久,才幹咳了一聲兒:“咳……這個……”完全是他在揩油坐順風船,這蘇洛陵的腦子裡再琢磨著些什麼呢?
這天大的餡兒餅,安陽王一時還不敢去啃。
“王爺,我也不求您立刻給我答覆,三日後,若您同意的話,便令人撤了江防如何?你也瞧見了,我江南的江防如今可是空虛的,實實在在的空虛的,這——夠誠意了嗎?”剡洛客客氣氣地道。
“哈哈哈哈哈哈……”安陽王大笑起來,“好!三日之後老夫再行答覆你。君子成約一言為定!”
“好!”
“啪!啪!啪!”三記對掌明誓,在夜空下脆地如曇花盛現。
目送著安陽王趁著夜色離開,金寶護送幾人到江邊上船,再又折回小院兒來的時候,剡洛正兀自對著雨後茫茫幽淡的夜空醉飲發呆。
“公子,”金寶嚅唇,有些皺眉,“公子,已經將安陽王送上船了。”
“唔……”剡洛的杏眼迷濛,撇過頭看向金寶,“走了?”
“是的。”
“好……好啊……”剡洛喟嘆。“果然事事都讓綰綰料中了,那安陽王端的是精明無比,與之周旋頗費周章啊。金寶,來……坐下,陪我喝一杯。”
“公子,”金寶蹙眉,“夜已深,你還是進屋休息吧,這幾日可不得大意,江邊得時時盯著才成,恐防有變。那老賊可不能放太多心的!”
剡洛眉梢微挑:“你是信不過我了?”
“屬下不敢!”
“呵……金寶,你說你還有什麼不敢的?”敢覬覦主上老婆,那叫“不敢”?剡洛始終是介懷啊,無比介懷!
金寶的臉色頓紅,僵著就這個話題無言以對。
剡洛又說道:“過來吧,今夜你不是屬下我也不是公子,咱們,只是深愛同一個女子的兩個寡人。我最後以公子的名義命令你,立刻給我過來!”
金寶一愣,繼而嘿嘿笑著,小跑過來,在剡洛對面坐下:“我早瞧著今兒是程將軍喜事想大喝一頓,卻被於參將給派遣了出來,一丁點兒喜酒都沒沾上呢。”
剡洛的目光閃爍,舉起玉盞對著半空,問道:“外頭熱鬧嗎?”
“熱鬧啊……”金寶頭一歪,抓起酒壺將玉盞添滿率先嚐了一口。
“那你可知,如今中正在何處?在幹些什麼?”
金寶有些霧水,素日裡倒是聰明,可這會兒也不知道剡洛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剡洛有些嘆息,微淡的語調緩緩敘述道:“他喜歡瓔靈,你知道嗎?”
“砰”,金寶的玉盞掉了下來,撞到碟子上濺出一杯的珠玉潑墨。
“呵呵……”剡洛笑了,“你想不到吧?”
“呃……”
“我是給中正一個機會啊,再讓他好好想想他要的是什麼。但願……他不會令我失望。”可惜今夜無月,否則月滿當空鉛華螢火該是怎番的熱烈。而無月。卻平添了許多,許多許多的悽清。
程東是人生得意美人在懷,而他的妻子,如今正為他在披荊斬棘,為他的江山衝鋒在前,生死茫茫。瓔靈該是幸福的了!
金寶匆忙扶起玉盞,對剡洛所說雖是深信不疑,可是到底訝異,他為何明知道於中正的心意,卻仍然將瓔靈許配給程東呢?於中正跟隨他鞍前馬後這麼多年,到頭來卻還要親手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