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落下去,剛剛不小心踩斷了一根樹枝,嚇了她一跳。幸好西弗勒斯沒有懷疑,瑪格利特心有餘悸地想著,悄悄走到羅道夫斯附近。剛才西弗勒斯出門之後瑪格利特就暗暗地跟了上來,已經知道了西弗勒斯將要去做什麼,面對的又是黑魔王,瑪格利特怎麼也無法待在家裡乾等著。
碰了面的兩個人沒有一句交談,羅道夫斯從衣袋裡拿出灰撲撲看不出是什麼的扁長形物體,示意西弗勒斯把手放上去。西弗勒斯一邊搭上那個東西,一邊狐疑地掃視四周,彷彿有一種熟悉的味道若有若無地飄在空氣中。瑪格利特站在離他遠遠的一側,看著西弗勒斯的目光從她身上掃過,雖然知道他看不見自己,但還是一陣緊張。定一定神之後,瑪格利特伸長胳膊把手也放到那個東西上。
強壓下令人不適的感覺,瑪格利特一落到地面上就飛快地站到一邊,和兩個人保持一小段距離。隱身藥水雖然能遮掩身形,但是卻無法消除身上的氣息,瑪格利特不敢和他們過於接近。
降落的地方處在一個小山坡上,山頂上一間孤零零的小屋黑漆漆地立在那裡,沒有一絲光線洩露出來,在烏雲密佈的晚上越發顯得陰森森的。瑪格利特倒鬆了一口氣,幾天前才剛是滿月,如果今晚也是晴天的話,那麼地上的影子也會暴露她的所在。第一次做這種跟蹤的事情,瑪格利特完全做不到不緊張。
三個人一路爬上山頂,小屋的門無聲地開啟,瑪格利特迅速躲到光線照不到的地方,看見羅道夫斯示意西弗勒斯單獨走進去。出乎瑪格利特意料的是她沒有感覺到這棟小屋周圍有任何防護魔咒或者是警戒魔咒,看上去就像是臨時找到的地方。羅道夫斯在西弗勒斯進去之後就象前兩次那樣等在外面,根本沒有想到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還有另外一個人。
西弗勒斯進去之後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就像是第一次時一樣,他沒有忘記自己應該已經“忘記“了前兩次的經歷。
“長桌上面有藥方和材料,照著做。“黑魔王的聲音依然高亢尖厲。
西弗勒斯默不作聲地走到長桌旁,開始處理材料。黑魔王居然一反常態地拿出藥方,西弗勒斯立刻在心裡提高了警惕。黑魔王習慣性地坐在黑暗中,如前兩次一般關注著西弗勒斯的動作,眸中流露出渴望與殘忍交織的神色。西弗勒斯的動作像前兩次一樣純熟流暢,黑魔王漸漸放鬆了戒備,眼睛在西弗勒斯身上轉了幾圈,閃過一抹轉瞬即逝的惋惜,隨後變得越發冷酷。想到幾周前從他設下的圈套中逃走的那個滑不留手的老傢伙,黑魔王嘴角勾出一絲冷笑,不管他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故意在當年他詢問時隱瞞不說,都不可饒恕。黑魔王躊躇滿志地計劃著服用這最後一劑魔藥後要做的事情,沒有注意到西弗勒斯隱蔽的動作。
屋外的羅道夫斯突然拔出魔杖,向不遠處的小灌木叢射出幾道魔咒,那裡的枝葉比剛才更加亂紛紛地晃動起來。有幾隻鳥被驚飛,淒厲地叫起來。
黑魔王目光尖銳地掃過長桌和正在向坩堝里加入材料的西弗勒斯,隨即開啟房門嚴厲地質問:“怎麼回事?”
“我的主人,請原諒您的僕人無意中驚動了您。”羅道夫斯額角有一滴冷汗,“應該只是幾隻野兔從灌木中跑過。”
黑魔王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匍匐在地上的這個男人遠不如他的妻子能令他信任,這大半年來他更是越來越不成樣子,如果不是這件事最初就交給了他們,黑魔王冷哼一聲,鄙夷地看到羅道夫斯瑟縮了一下,語氣冰冷地說:“如果你的眼睛還完好無缺的話,……。羅道夫斯,也許我應該請另一位更有資格的朋友代替你為我保管它。”
藏在另一處的瑪格利特很清楚地聽到黑魔王所說的話,卻不懂他指的是什麼,也不明白為什麼羅道夫斯在聽到最後那句話之後連連乞求黑魔王允許忠心耿耿的萊斯特蘭奇家族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