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諷凌辱,我都能忍耐,卻無法承受一次又一次被離棄。
“我在想,你這有名無實的王妃,是否至今仍是處子身?”他捏緊我下巴,俯身逼近。
我驚怒,揚手甩上一記響亮的耳光。
他一震,盛怒瞪視我,臉頰浮現紅印,反手一掌將我重重摑倒。
眼前昏花,臉上火辣辣的劇痛。
他冷冷俯視我,唇邊笑意令我不寒而慄,“我倒看看,豫章王妃是如何三貞九烈!”
頸間驟然一緊,裂帛聲過,我的衣襟被他揚手撕開!
我渾身戰抖,“我是蕭綦的妻子,你若是血性男兒,就堂堂正正跟他在沙場決戰!凌辱一個女人,算什麼復仇,賀蘭氏先人有知,必會以你為恥!”
他的手在我胸前頓住,俊秀面容漸漸扭曲,眼底被怒焰燻得赤紅。
“先人有知!”他厲聲大笑,“賀蘭氏二十年前便以我為恥,再多今日一次,又有何妨!”
他猛然扯下我胸前褻衣,雙手沿著我赤裸肌膚滑下。
“無恥!”我含淚掙扎,鬟髻散亂,釵環零落,陡然一支珠釵被我反手抓住,羞憤絕望中,我不假思索,握緊髮釵,咬牙全力向他刺落——
金釵扎進皮肉,我已感覺到肌理的綿軟,卻再也刺不下去——手腕被他狠狠掐住,劇痛之下,髮釵脫手。
他捏住我右腕的手狠狠收緊,目中殺機大盛。
碎骨折筋般的痛,令我全身迸出冷汗。
他反手拔出紮在肩頸的金釵,鮮血從他頸上蜿蜒流下
“你想殺我?”他的聲音黯啞下去,眼中殺機漸黯。
“我後悔沒有早一些殺你。”我迎上他的目光。
他的瞳孔慢慢收縮,眼底一片冰涼,彷彿有無盡悲哀,無窮失意。
我閉上眼睛,一行淚水不由滑下……如果死亡在此刻降臨,我亦坦然承受。
頸上一熱,旋即銳痛傳來——他竟俯身咬住我頸側。
他抬首,以手背拭去唇上血跡,笑意陰冷,目光灼熱。
“你如何傷我,我便如何回報於你。”他的手攀上我頸項,輕輕摩娑,“這傷痕便是我的印記,你的主人,從此便是賀蘭箴!”
頸上的傷口不深,牽動時依然痛楚。
一連兩天兩夜,我被鎖進地窖,再沒出去過,除了送飯,也再沒有人進來。
想到賀蘭箴,依然令我不寒而慄。那日僥倖逃過他的凌辱,卻被他咬傷頸側……此人竟是瘋魔了!我不知道下一次,他還會想出什麼法子折磨我,他恨蕭綦,卻將滿心惡毒傾洩在我身上。
他的仇人是蕭綦,卻把我劫來——若只為了凌辱洩憤,又何需一路小心藏匿。
只怕,他們還有更大的圖謀。
可我能有什麼用處,莫非他還想以我為誘餌,要挾蕭綦?
若真是這樣,賀蘭箴恐怕要失望了——我的生死,豫章王怕是全不在意罷。
思及此,不由苦笑,漸漸笑出眼淚。
如果我能活著逃出這裡,活著見到那位豫章王,我想我會向他求取休五一封。
寧可獨身終老,也好過做這豫章王妃。
夜裡,紛亂的聲響將我驚醒。
地窖門開啟,小葉悄無聲地進來,將手中的衣物拋到我身上。
“把衣服換了!”她狠狠盯住我,像要在我臉上剜出兩個洞才罷休。
那日險被賀蘭箴折辱,我身上衣物已殘破不堪,只靠一件罩袍蔽體。
我撿起她拋來的衣服,卻是一套花花綠綠的胡人衣衫。
穿戴整齊之後,小葉親自動手,將我一頭長髮梳成兩條辮子,垂下肩頭,又披上一條豔麗的頭巾,遮去大半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