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這隻鴿子在跟隨鴿群在什麼地方鑽進鑽出玩鬧的時候不小心勾到了鐵絲網。
羅修小心翼翼地將那鐵絲網從這隻鴿子的身體裡拔了出來,這小小的動作讓他手心的白鴿猛烈撲打了一下翅膀‐‐當然,鴿子也是會知道痛的……然而,這隻鴿子就好像真的知道面前的黑髮年輕人是在幫助自己似的,它不但沒有反抗,反而伸出鳥啄,親密地咬了咬黑髮年輕人手中上的軟肉。
依舊是&ldo;咕咕咕&rdo;地叫著‐‐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與此同時,羅修覺得彷彿自己也聽見了降落在後院裡的鴿群在回應似的&ldo;咕咕&rdo;叫了起來。
&ldo;這就把你送回鴿群。&rdo;
羅修微笑著將白鴿捧在手心,感覺到它溫暖的軀體貼在自己的掌心,黑髮年輕人小心翼翼地捧著它緩緩地向著後花園走去‐‐
……
浮屠門羅曾經是教堂,並且從如今的景象來看,將這座廢棄的教堂重新利用起來的男人最大程度地保持了它的原貌‐‐這其中包括它廢棄的這些年來在其後花園裡自由成長的野花野草以及樹木……
十幾年的時間,已經足夠讓這個曾經或許精緻過的後花園變成了百草重生茂密小森林的模樣。
羅修用自己的肩膀頂開了鏽跡斑斑的大鐵門,依舊是溫和小心地將那隻受過傷的鴿子捧在手心,他一邊用另一隻手輕輕地安撫著這個受傷的小傢伙,眼睛卻從未停止下來的四處張望著,紫色的野花,綠色的野草,以及鋪天蓋地蔓延在後院欄杆每一處角落的粉色野薔薇,空氣之中盡數是泥土與花香混合的令人安神的氣息。
黑髮年輕人的目光最終落在了後院最中央的那一顆參天大樹上。
它枝繁葉茂,伸展出來的枝葉陰影幾乎蓋過了整個後院,陽光從它的枝葉縫隙間投射下來在地上形成了星星點點的斑駁光跡,當有溫暖的風吹過時,枝葉發出好聽的沙沙聲響……樹枝上,隱隱約約傳來此起彼伏的&ldo;咕咕&rdo;鴿子叫聲‐‐
鴿群就在這裡。
彷彿是聽見了同伴們的呼喚,羅修感覺到了被自己捧在手心的小東西似乎焦躁不安起來,它拍動著翅膀,任由血腥味兒在空氣之中再次彌散,而下一秒,甚至不等羅修做出任何舉動,它重新展開了翅膀,一改之前柔弱的形象,幾乎是毫不留戀又迫不及待地,從黑髮年輕人的掌心之間飛走‐‐
羅修跟著它小跑了幾步。
當黑髮年輕人一路仰著頭追著鴿子停下來的身後,他發現自己已經到了那棵參天大樹粗壯的樹杆之下‐‐而那隻他與它有救命之恩的白鴿,卻撲簌潔白的翅膀,輕輕地停在了一隻戴著白色手套的修長指節之上。
大樹上坐著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
他坐在大樹中層的某個粗壯的樹枝之間,修長強壯的腿慵懶而舒服地舒展垂下,白色的大主教袍子燙著金色滾邊,精美的刺繡暗紋彷彿在預示著穿著它的人身為有多麼的高貴,而他的臉‐‐
羅修微微睜大了眼。
他從來沒有見過長相如此英俊的男人。
高挺的鼻樑,抿起時彷彿也淺淺上鉤的薄唇,如劍般的眉讓他看上去不怒自威,健康的小麥色的面板讓他徹底遠離&ldo;娘炮&rdo;這類的所有負面詞彙。
&ldo;我還以為你流連於村民所曬的稻穀之中捨不得回來,居然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