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我可以阻止你。”

他笑容裡盈滿的惡意幾乎令佩吉剋制不住地想扣動扳機，但厄斯金博士卻伸手壓下了她舉著的手槍，看著巴恩斯離去的背影，他低聲地自語：“這很好，甚至比我想象的更好。”

“博士，您說什麼？”佩吉不解地皺起眉。

“上帝稱光為晝，稱暗為夜。有晚上，有早晨，這是頭一日。”厄斯金博士並不回答佩吉的疑問，只是輕聲頌著《聖經》，低頭親吻了一下胸前的銀色十字架。

而此刻拐進無人樓道的巴恩斯終於鬆了口氣，他撐在樓梯扶手上輕觸左肋的傷處，無比想念二十一世紀的鎮痛噴霧。

剛才掰斷鏡框的時候，他差點因為左肋泛起的刺痛而失手，但萬幸，最後的結果只是讓他的手指被劃出了一道口子，他鬆開一直壓著食指血管的拇指，任鮮血湧出傷口，直到血液滴上地面，才從口袋裡取出一塊手帕隨意地擦了擦。

斯蒂夫……

他在心底默唸著這個名字，臉上流露出一絲複雜。曾經死過一次，那時的絕望與痛苦仍記憶猶新，重活一次，他曾發誓再也不會讓自己陷入那樣的處境。

但，人生總會有一些不得不做出的選擇。

他閉上眼在原地停留了一刻，直到樓道里傳來漸近的腳步聲，才將受傷的左手插入口袋，鎮定地往樓上走去。

當他邁進307室的時候，斯蒂夫正低頭按照一名軍官的指示簽著協議，看到走入房間的巴恩斯時，他緊了緊手中握著的鋼筆，但隨即因為巴恩斯放上桌面的體檢表而怔住了。

“您好，厄斯金博士讓我來這裡簽署協議。”巴恩斯對著軍官點頭示意後，從桌上取了一份空白協議，走到一旁坐下後，拿起桌上的鋼筆填寫了起來。

“巴基，你為什麼……”斯蒂夫的臉色倏然轉為蒼白，甚至哽住了聲音，他看著自己在協議上籤下的名字，安靜良久，直到巴恩斯填完所有的內容，將檔案遞給了軍官，他才抓住巴恩斯的手腕，說了句“抱歉。”

“為什麼道歉？”巴恩斯挑起眉。

“因為……”斯蒂夫鬆開巴恩斯的手腕，將桌面上填好的表格一起交給軍官，“我是個混蛋！”

巴恩斯嗤笑了一聲：“很高興你終於對自己有了更進一步的深刻領悟，不過……”他伸手拍了拍斯蒂夫皺著的臉，“別想太多，我只是對成為全美第一個超級士兵很感興趣。”

“那我更有必要道歉了，”斯蒂夫隔開巴恩斯的手，揉了揉臉，遮住了泛紅的雙眼，“因為第一個超級士兵一定會是我。”

“很高興你有這樣的自信，”巴恩斯接過軍官遞過來的兩張入伍通知書，翹起嘴角，“運氣不錯，我們隸屬於同一分隊，”但很快他就收起了笑容，心底生出了一絲不詳的預感，“教官和分隊的編號一般是統一編排的還是分開編寫的？”

“怎麼了？”斯蒂夫看了眼寫著“隸屬036分隊”的入伍通知書。

“沒什麼，不過假設，當然只是假設……如果我得罪了教官，是不是下場會很慘？”

“你知道誰會做我們的教官？”斯蒂夫一臉疑惑，但還是安撫性地搖了搖頭，“應該不會。”

但事實是——永遠不要小覷一個女人的報復心，尤其是一個特別……漂亮的女人。

因此，當擠在斯蒂夫身邊幾乎一夜未眠，第二天又清晨五點就趕往集合地，並坐了整整九個小時才灰頭土臉地到達戰略科研訓練營的巴恩斯，火速地接到了入伍以後的第一個命令。

“詹姆斯·巴恩斯，出列！”佩吉揹著手朝著他點點頭，“作為本次體能測試最優秀的學員，我希望你能繼續保持這樣的優勢，未來，我也會對你有更嚴格的要求。下面，繞訓練場跑二十圈！”

巴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