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會露出一臉緊張的神色。其實,他大可不必,如果不是這個傷口可能會影響到接下來的行動,巴恩斯根本不會處理。
因為人的身體是有抗藥性的,尤其是對鎮痛的藥效,巴恩斯上一世就是對鎮痛噴霧有了抗性,所以,這一世他一直極為注意。
但當他從扁盒裡挖出膏藥敷上傷口的時候,熟悉的清涼感還是讓他鬆了口氣,丟開盒子,他用手臂撐在洗手盆的兩側,視線在掠過鏡中臉色慘白的自己時凝住,幾乎不想承認這個一臉憔悴的傢伙是自己。
“詹姆斯,你沒事吧?怎麼這麼久?”路易斯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打斷了巴恩斯的思緒。
“快好了。”巴恩斯應了一聲,開啟水龍頭,接了幾捧水拍到臉上,直到臉色恢復平常,才開門走了出去。
門外,路易斯拍了拍他的手臂,雙眼在他臉上轉了轉,語帶關切:“到奧地利還有好幾個小時,你要不先休息一下?”
巴恩斯點點頭,錯身回到原位,他掃了眼機艙中都在閉目養神計程車兵們,也合上雙眼,也許是真的累了,幾個呼吸之後,他就沉入了久違的黑甜鄉。
當他被一陣噪雜聲吵醒的時候,飛機已經降落在了奧地利邊陲的一個機場上,窗外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幾名健碩的軍人攔住了想要下飛機計程車兵,一陣短暫的騷動過後,整機計程車兵們在各自隊長的帶領下,擠在過道上站直了身體,齊刷刷地對著登上飛機的一位中將敬了一個軍禮。
那名看起來四五十歲的中將利落地回禮後,對著士兵們點點了頭:“我是懷特中將,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不愛說什麼戰前發言,因為當你們站在這裡的時候,就應該已經知道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麼!”
他拿下鋼盔,露出了一道縱貫他額骨的猙獰傷疤,他伸手劃過傷疤:“這就是你們即將面對的——你們面對的是戰爭!殘酷,血腥,無情的戰爭!在戰爭中,或者你舉槍殺死他們,或者你被他們殺死!戰場上,最不需要的是猶豫,仁慈和同情!我要的是勇往無前的戰士,而不是心存憐憫的懦夫,你們面對的是手段殘忍,迫害了我們無數通報的邪惡九頭蛇,我們需要做的就是舉起你們的槍支,射穿他們的頭顱!聽明白了嗎?”
所有機艙裡計程車兵激昂地齊聲大吼:“是,長官!”
“好,接下來,為了繞開納粹的防禦工事,我們計劃在一天內徒步穿越克蘭森林,你們每個人頭頂的行李艙裡放著一個軍用揹包,裡面有著這幾天所有的必需品和彈藥槍支,進入森林後,我們會以分隊為單位分散前進,”懷特將軍伸手在胸口虔誠地劃了一個十字架,“願主保佑我們!”
儘管懷特將軍聲稱自己並不善於站前動員,但從所有加快手下動作,背上揹包後就飛速下機整合計程車兵們來看,他無疑已經成功地激起了他們的鬥志。
十五分鐘後,列隊完畢計程車兵們陸續進入森林,一個個身著迷彩的身影飛快地融入森林,彷彿一隻只捕食中的獵豹,安靜警惕地潛行著。
巴恩斯跟在路易斯身後,緊了緊頭上的鋼盔,右手習慣地搭在腰上的手槍上,抽空打量了一下四周。
克蘭森林裡的樹木生長得很茂盛,中午的日光透過層層的枝椏照射進來,也不過只能在地面上印上斑駁細小的影子。綠色的藤蔓像大地的脈絡一般糾集在地表,一不留神就容易絆倒,原本看到地圖上的一小塊標紅的地點,他還詫異為什麼這裡需要耗時一天,但現在卻迅速地明白過來。
“詹姆斯,跟緊我,德軍每兩個小時會對這片地方進行一輪轟炸機投彈,那之前,我們必須找一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路易斯對著巴恩斯輕聲叮囑,並遞過來了一張地圖。
巴恩斯藉著陽光,仔細地看著地圖,這明顯是一份手繪地圖,上面的標註極為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