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船也許要避避風頭,下一班什麼時候來也無法確定。我記得那天是週日,候船室擠滿了一群度完週末要趕回工作崗位的英國佬,他們的臉色都很臭。”
“可以想像!”貝君頤不由失笑。
“誰知道,這時忽然有人向我們笑嘻嘻地招手——我仔細一看,喝!不就是五天前在船上認識的那群西班牙朋友嗎?他們做手勢叫我們過去,我們覺得好奇,就擠出人群,跟他們到外頭。”
說到這裡,雷昀希賣了個關子。
“結果呢?他們找你們做什麼?”
因為太想知道結果,貝君頤不知不覺向前傾身,非常靠近雷昀希。
雷昀希咧嘴一笑。
“他們劈頭就問一句:‘要不要喝酒?法國的紅酒比英國便宜又好喝多了!來,大家一起喝!’我和朋友對看幾秒鐘,然後很乾脆的接過紙杯,說:‘好,來喝酒!’反正誰也不知道船什麼時候才來,裡頭又亂哄哄,小孩子哭叫聲也吵得要命,還不如喝酒。幾杯下肚,話匣子一開,中、英、西語齊飛,你教我西班牙文,我教你說中文,你教我唱西班牙情歌,我教你臺灣數字拳。大家嘻嘻哈哈,把什麼煩惱都忘了。”
“哈哈!你們好瘋狂!不過……那一定很好玩!”
貝君頤聽得直拍手,她想像雷昀希他們的笑容,與那些愁雲慘霧的英國佬對比,不由笑出聲來。
“後來船班來了,不過,那票西班牙朋友沒有上船。”雷昀希說。
“這是為什麼?”
“因為他們喝太醉,海關不肯放行!”雷昀希忍笑道:“船開後,我們還站在甲板跟那些連站都站不穩的傢伙揮手道別。”
“噗……哈哈哈哈~~”貝君頤聽完,笑到沒形象,眼角還笑出眼淚。“妙!太妙了!我都不知道自助旅行原來這樣精彩,雷昀希,我總算明白為什麼你說跟團很無聊,你碰上的事讓我覺得我過去的旅行都很乏味,你們下次什麼時候還要出國?我也想一起去……”
話一出口,兩人都怔住了。
貝君頤彷彿酒醒,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她避開眼,覺得耳根好熱……
“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
這道歉聽在雷昀希耳裡,像一把刀,將一晚的美好都被破壞殆盡。
他很想裝作不在乎,或者,更高段一點,繼續跟她嘻鬧跟她耍嘴皮。
但他此刻無法偽裝。
他已精疲力竭。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說完,他率先起身。
回到家,還不到十點鐘。
在家門外下車,涼風襲來,吹散酒後的微熱,很舒服。
“謝謝你送我回來。”貝君頤對車內的雷昀希說。
“不客氣,生日快樂。”雷昀希揚了下唇。
原本貝君頤還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再見。”
“再見。”
兩人默契地避開了多餘的言語,也沒有再約,連客套的“再聯絡”都省去,彷彿兩人緣盡於此。
雷昀希升上撤窗,將貝君頤的身影隔絕,踩下油門,轉眼間便化成了一顆流星,消失在夜色裡。
目送雷昀希離去後,貝君頤取出鑰匙開啟門。
雖然今年的生日對貝君頤來說,有那麼一點缺憾,但雷昀希是個很好的陪客,她意外的發現,和他在一起時,竟一點也不無聊。
以往雷明彥幫她慶生,總是訂了餐廳,送她一束花,再送上小禮物,吃過晚餐後便送她回家,然後在家門口給她一個吻,一切發乎情止乎禮,無比紳士,但雷昀希卻會讓她大笑,而且笑得那麼開口……
她試著回想,她和雷明彥在一起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