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鍾離影快抱不住弟弟了,季君寒趕忙把孩子抱起送到書房裡用來休息的床上,小小的鍾離影也爬下躺椅,亦步亦趨的跟著季君寒跑到裡屋,趴在床頭看著弟弟。
鍾離軒想了想,在門口拍了拍手,喚來奶孃看著倆少爺,便拉著季君寒去了別處。
走在長廊上,季君寒自認為不經意地問了一句:“阿軒,你說世間真的有長生不老之術嗎?”
鍾離軒聞言腳步一停,看著季君寒的目光突然一變,“愚蠢的中原人的說詞你也信?”季君寒驚訝地看了鍾離軒一眼,原來對方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嗎……
鍾離軒拉起季君寒的手,在他手心寫了幾個他並不熟悉的文字,當時季君寒沒有讀懂是什麼意思。後來他詢問了一些懂苗語的人才知道了那幾個字的意思。
“不可說,不得說,有亦無,無亦有。”
☆、第五章
“雲竹,你在看什麼?”侍女端著給主子準備的茶點路過小花園,看到正坐在假山石上發呆的少年,不禁問道。這個孩子是苗疆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老收養的義子,長相俊秀,為人隨和愛說笑,在下人們之間有很好的人緣。
雲竹沒有看她,目光依然看著遠處的山巒,最後輕輕嘆了一聲:“月亮,要圓了。”
侍女疑惑地歪了歪頭,雖然少年人緣很好,但是總是喜歡說一些奇怪的話,侍女沒有多做停留,她還要去給蠱王王妃送茶點,於是便端著茶點離開了院子。
雲竹抬起左臂,白色的衣袖捲起,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上面日漸清晰的血色紋路,讓他不禁皺了皺眉。時限已經快到了,而這次的解藥卻遲遲沒有送來,難道是主上不滿他這次的私自行動?想到圓月之夜要受的苦,雲竹雙手捂著臉,清秀的臉上露出幾分恐慌,他閉著眼睛,左手不住的發抖,用盡全力握緊拳頭,一瞬間想就這樣自行了斷,但是他卻不能,不能背叛主上,因為那是他唯一的親人了,他要自己做什麼,自己都要去完成。也只有主上,可以了結他的性命。
想起那個玄衣男子,雲竹眼底裡都是溫柔,縱使那人從未將自己當做弟弟看過,縱使那人恨他入骨,他依然要依附那人,追隨那人,因為他也姓雲,那人是活在世上唯一的親人。
待那股疼痛感消失,左臂上的血色紋路又長了一塊,若是再放任下去……雲竹不敢再想,他從假山石上跳下來,打算去馬廄裡看看蠱王的駿馬。他雖然是苗疆長老收養的義子,但在蠱王的宅子裡也不過是一個看管馬匹的下人。背著一筐草料慢慢走到馬廄,馬兒有靈性,跟雲竹又熟,見到他的到來踢了踢蹄子,似是在歡迎他。雲竹像個孩子似的跳過去,輕輕摸了摸馬背,白色的鬃毛在夕陽的照射下顯得很是好看,雲竹給馬兒加了一些草料,思緒又有些飛遠。
他並不是真的被長老收養的義子,而是將一個無辜的男孩殘忍殺害之後裝作他的樣子等著那長老來救,長老對雲竹猶如親生孩子一樣的呵護,讓從未體驗過父愛的雲竹有些感動,但他卻不能背叛主上的意思,在問出線索後將那長老殺害……
感覺到胸口一陣刺痛,雲竹伸出手臂看了一眼上面的紅色紋路,苦笑了一下,若是解藥再不到,他就真的堅持不住了。
“主上,屬下已經查明,蠱王養的藥人尚在人世。”黑衣人擦了擦額角的汗,跪在地上向玄衣男子彙報。男人放下了手中的茶盞,“哦?在何處?”
“這任蠱王鍾離軒曾收過一個經脈俱損的孩童當徒弟,後來……不知因何此人離開了苗疆,若屬下推斷的沒錯,這個人就是當年蠱王養活了的那個藥人。”
敲擊著桌面的修長手指微微一頓,雲鷹低頭笑了笑,“離開了苗疆?”有點意思,千辛萬苦培育出來的藥人居然就讓他輕易的離開?雲鷹有一絲懷疑,這是否是鍾離那廝故意使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