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沒了黑衣人的跟隨,也可能是方才的話惹怒了女子,對方毫不憐惜地再次用白綾將秦華的手腕綁了個結實,就這樣帶著他一路往山上走。
遠看此山與普通的山巒並無太大異處,只是走近了才發現那都是些幻象,這種情況他曾在苗疆見過,用蠱可以製造幻境,也就是說,對方定是用蠱的高手。
兩人一大早就上了山,而女子又有意帶著他繞路而行,徒步半日早已是飢腸轆轆,秦華索性放了力氣,被女子一路拽著走。等到了一處山澗峽谷附近,秦華的眼睛突然一亮,不遠處樹上的果子又紅又亮,看上去很是鮮美。秦華停下了腳步,指著那邊的果樹嚷嚷了起來,“姐姐啊,那是什麼果子啊,好不好吃啊?”
“閉嘴,快走!”女子喝了一聲,誰料對方又耍起了無賴,蹲在地上就是不走。
女子皺了皺眉,無奈之下只得帶著秦華去摘了幾個果子。秦華將鮮紅的果子在衣服上蹭了蹭,張口想咬的瞬間愣了一下,眼珠一轉,嬉笑道:“這個沒毒吧?”
女子勾唇一笑,從對方手裡拿過一個果子,秦華原以為對方會先嚐嘗,不料那人卻一下將果子塞到了他的嘴裡,逼著他嚥了下去。本以為酸澀的果子卻意外的有些美味,秦華眨了眨眼,剛想再多摘幾個的時候,被女子拉著離開了。
啃了三四個果子,也算是稍稍墊了墊肚子。兩人穿過一片密蔽的樹林後來到了碧雲宮的入口,秦華看著一旁寬敞的大路不禁恨恨地想,這個惡毒的女人肯定是在折磨他!
女子將身上的密令放到了地上,向著南面的方向走了三步,爾後又向著西面走了五步,好似一種陣法。緊接著一旁的石壁開啟了,裡面走出一人,身著黑衣,走向他們二人。就在對方彎身撿起密令的瞬間,他將長劍揮向了站的最近的女子,在女子驚異悔恨的眼神中,將秦華帶進了碧雲宮。
“他不是你的同伴嗎,為何要殺她?”秦華冷聲質問男子,男子不答反笑,停下腳步後盯著秦華看了看,微微蹙起眉似是回憶起什麼,緊接著反手將秦華弄暈,發出訊號讓人將他帶下去,自己則是去了西苑,稟報雲鷹。
雲鷹本在西苑同男寵戲耍,聽到魏七說人已帶到宮中,便不再理會男寵的廝纏,披上衣服去了前廳。這一天他等了近十年,雲鷹覺得此刻十分的暢快,那本就不該存在的東西,他終於可以親手……毀掉。
雲鷹一路進了前廳,一撩衣襬坐到了主座上,一旁的侍女趕忙奉上茶水。魏七帶人進來的時候,發現主子正斜靠在高座上慵懶地飲著茶,雲鷹吹了吹茶水,眼皮抬都沒抬一下,“人可帶來了?”
“回主子,人已帶到。”魏七命人將秦華丟在地上,主座上的人這才抬起眼來瞧了一下。
秦華早已換回一身男裝,只不過眼下看上去有一絲狼狽,凌亂的髮絲遮掩住了他的長相,雲鷹摸了摸下巴,饒有興趣地在那籠中鳥身上審視了半晌。魏七見狀有些猶豫是否要動手將人弄醒,只見高座上的人緩緩走了下來,停在了他們的面前。他向侍女微微抬了抬手,侍女立刻會意將茶盞奉上。魏七就這樣看著雲鷹將一杯熱茶直接澆到了那藥人的身上。地上的人發出一聲呻吟,這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秦華微微動了動身子,眼前除了方才對自己動手的黑衣男子外,還有一人,錦衣華服,高大俊美。想要站起的身子被身後的人踹了一腳就這樣直直地跪在了那美貌男人的身前。
秦華皺了皺眉,自從他入了夙暝閣,除了師父與閣主,能讓他行此大禮的也只有與他共飲過合巹酒的封時一人。仰頭看著那張不比封時的美人臉,秦華調笑道:“美人費盡心思把我抓來,難不成是要我當壓寨相公?”
雲鷹的臉上勾起一抹勾人的笑意,好似方才秦華說了一件十分好笑事情。秦華樂得欣賞美人含笑,只是上一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