屹臣看著她,又覺得長大真是件挺奇妙的事情,小時候也不知道她長大後能是這個脾氣,成天臭著張臉。
閒著無事,談屹臣漫不經心地往頭頂的歐式風吊燈打量,問她:“打算考什麼大學?”
“南城。”遲霧把臉靠上杯子,又補充:“南城大學。”
“這麼確定?”
“嗯。”
談屹臣垂眼看她兩秒,就笑了:“巧了,我也去南城大學。”
遲霧沒什麼反應地點頭,表示知道了:“噢。”
他:“嗯。”
稍過片刻,遲霧趴在那,呼吸緩慢均勻,視線朝上看,開始目不轉睛地盯著談屹臣,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看的很專注。
談屹臣揚下眉:“看什麼呢?”
遲霧面不改色:“不給看?”
“那倒不是。”
兩人在靜默中四目對視,閒聊完,休息室又陷入安靜。
休息室暖烘烘的,外頭大雪紛飛,萬物銀裝素裹,刺眼的雪光被厚重的窗簾隔絕在外。
高爾夫球場僅有寥寥幾人,gavdegraw的《fire》透過廣播響徹半空。
“遲霧。”談屹臣突然喊她,可能是兩人都喝了酒,或者是休息室的溫度打得太高,外頭的歌激昂撩人心扉,總之這一刻他突然產生出一種想法,並且付諸行動:“你喝多了,我這樣不太道德,但還是想問。”
他頓了下,才繼續:“能親你嗎?”
她皺眉:“什麼?”
話音戛然而止,沒機會再說別的,一隻手過來攬住她的腰把她往上帶,遲霧失
() 去重心胳膊被迫勾住他後頸,下巴撞上他堅硬的肩頭,兩人就這麼摟在一起。
“你是誰?”
“遲霧。”
“我是誰?”
“談屹臣。”
“嗯,分得清就行。”
兩人額頭緊貼在一起,談屹臣捧著她的臉,他也喝了酒,看她的臉色被酒染上紅意,鼻尖和對方輕觸,呼吸綿長交錯。
把該問的話問完,談屹臣低頭,俯身親吻上她的唇角,隨後從唇角一點點蔓延,嘗試性地輕咬她的唇瓣,左手按住她的後腦勺,右手在她腰間門緩慢輕柔地遊走,再逐漸上移。
雪光從未拉緊的窗簾縫隙中漏進來,遲霧被親的喘不過氣,談屹臣鬆開她,讓她緩緩,把人抱上桌面,再繼續。
衣服被撩起大半,遲霧沒推開他。
一牆之隔,大人們戴上面具高談論闊,他們在這裡肆無忌憚地接吻。
思緒慢慢拉回,遲霧那個時候是醉了,但是是有意識的,知道他是誰,他在做什麼,沒斷片。
之後她有短暫的好奇過,談屹臣是怎麼做到第一回就上手這麼自然的,但又轉念一想,沒準那也不是他第一回。
在她的認知裡,這個行為只是一種用不著宣之於口的聯盟,像潘多拉的魔盒,大家都在青春期,你好奇,我也好奇,那咱倆就一塊試試。
遲霧就是這麼想的,她以為談屹臣也是這麼想的,這會來跟她道歉,她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氣氛凝滯,談屹臣又開口,這回帶了笑,腿往外伸,玩似的膝蓋稍斜抵她一下:“到底行不行啊?”
這句話的最後一個字音有延長,像是小朋友間門普普通通的鬧彆扭撒嬌想和好。
遲霧垂下眼,眼睫毛輕微扇動,也沒什麼要說的,只回了個:“嗯。”
就算是把這事揭過了,雖然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但就像談屹臣這樣簡單地解決,也沒什麼問題。
談屹臣看著她挑下眉,語氣有點吊兒郎當的:“委屈上了?”
“沒有。”遲霧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