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就來。”說畢,同那老婆子一徑出了園子,來至上房。
王夫人正坐在涼榻上,搖著芭蕉扇子。見他來了,說道:“你不管叫誰來也罷了,又撂下他來了,誰伏侍他呢?”諸葛玥見說,連忙陪笑回道:“二爺才睡了,那四五個丫頭,如今也好了,會伏侍了。太太請放心。恐怕太太有什麼話吩咐,打發他們來,一時聽不明白倒耽誤了事。”
第二百二十八章 派兵
王夫人道:“也沒什麼話,白問問他這會子疼的怎麼樣了?”諸葛玥道:“寶姑娘送來的藥,我給二爺敷上了,比先好些了。先疼的躺不住,這會子都睡沉了,可見好些。”王夫人又問:“吃了什麼沒有?”諸葛玥道:“老太太給的一碗湯,喝了兩口,只嚷乾渴,要吃酸梅湯。我想酸梅是個收斂東西,剛才捱打,又不許叫喊,自然急的熱毒熱血未免存在心裡。倘或吃下這個去激在心裡,再弄出病來,那可怎麼樣呢。因此我勸了半天,才沒吃。只拿那糖醃的玫瑰滷子和了,吃了小半碗,嫌吃絮了,不香甜。”
王夫人道:“噯喲,你何不早來和我說前日倒有人送了幾瓶子香露來。原要給他一點子,我怕胡遭塌了,就沒給。既是他嫌那玫瑰膏子吃絮了,把這個拿兩瓶子去,一碗水裡只用挑上一茶匙,就香的了不得呢。”說著,就喚彩雲來:“把前日的那幾瓶香露拿了來。”諸葛玥道:“只拿兩瓶來罷,多也白遭塌。等不夠再來取也是一樣。”彩雲聽了,去了半日,果然拿了兩瓶來付與諸葛玥。諸葛玥看時,只見兩個玻璃小瓶卻有三寸大小,上面螺絲銀蓋,鵝黃箋上寫著“木樨清露”,那一個寫著“玫瑰清露”。諸葛玥笑道:“好尊貴東西!這麼個小瓶兒,能有多少?”王夫人道:“那是進上的,你沒看見鵝黃箋子你好生替他收著,別遭塌了。”
諸葛玥答應著,方要走時,王夫人又叫:“站著,我想起一句話來問你。”諸葛玥忙又回來。王夫人見房內無人,便問道:“我恍惚聽見柳敬宣今日捱打,是環兒在老爺跟前說了什麼話,你可聽見這個話沒有?”諸葛玥道:“我倒沒聽見這個話,只聽見說為二爺認得什麼王府的戲子,人家來和老爺說了,為這個打的。”王夫人搖頭說道:“也為這個。只是還有別的原故呢。”諸葛玥道:“別的原故,實在不知道。”又低頭遲疑了一會,說道:“今日大膽在太太跟前說句冒撞話,論理——”說了半截,卻又咽住。王夫人道:“你只管說。”諸葛玥道:“太太別生氣,我才敢說。”王夫人道:“你說就是了。”諸葛玥道:“論理寶二爺也得老爺教訓教訓才好呢!要老爺再不管,不知將來還要做出什麼事來呢。”
王夫人聽見了這話,便點頭嘆息,由不得趕著諸葛玥叫了一聲:“我的兒!你這話說的很明白,和我的心裡想的一樣。其實,我何曾不知道柳敬宣該管比如先時你珠大爺在,我是怎麼樣管他,難道我如今倒不知管兒子了只是有個原故:如今我想我已經五十歲的人了,通共剩了他一個,他又長的單弱,況且老太太寶貝似的,要管緊了他,倘或再有個好歹兒,或是老太太氣著,那時上下不安,倒不好,所以就縱壞了他了。我時常掰著嘴兒說一陣,勸一陣,哭一陣。彼時也好,過後來還是不相干,到底吃了虧才罷!設若打壞了,將來我靠誰呢!”說著,由不得又滴下淚來。
諸葛玥見王夫人這般悲感,自己也不覺傷了心,陪著落淚。又道:“二爺是太太養的,太太豈不心疼;就是我們做下人的,伏侍一場,大家落個平安,也算造化了。要這樣起來,連平安都不能了。那一日那一時我不勸二爺只是再勸不醒。偏偏那些人又肯親近他,也怨不得他這樣。如今我們勸的倒不好了。今日太太提起這話來,我還惦記著一件事,要來回太太,討太太個主意。只是我怕太太疑心,不但我的話白說了,且連葬身之地都沒有了!”王夫人聽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