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在他們的後方,一群人提著刀,正不斷的將試圖後撤的兵勇砍倒,而其中一個人同樣也提著刀,他的手裡指指點點的,似乎是一個軍官。
“宋傑!”
衝著遠處喊了一聲,立即有一個提著槍的官士跑了過來,他是船上的水手,打得一手好槍法,也正因如此,他才會被朱宜鋒選為線膛槍排的排長——儘管他們布倫瑞克步槍線膛槍精度遠無法同米涅式步槍相比,但卻不是普通的滑膛槍所能相比。
也正因如此,朱宜鋒才會把全船的二十三隻布倫瑞克步槍集中在一起,編成了一個線膛槍排或者說一個狙擊排,由自己直接指揮,在戰場像狙擊手一樣,精確獵殺那些“高價值”目標。
“大帥!”
提著槍跑來的宋傑並沒有敬禮,這是朱宜鋒插手訓練的結果——在戰場上,不需要行軍禮。
“看到那個人了嗎?”
指著正用大刀砍殺著逃兵的人,朱宜鋒問了聲。
“看到了,大帥……”
“幹掉他!”
就在宋傑招呼著下屬從向前方轉移時,前方的部隊開始移動了,那些提著紅纓槍計程車兵開始從胸牆後走出,走在佇列的前方,錢發奎感覺自己的掌心在冒汗,他身邊的人同樣也舉起了的紅纓槍,此時,他們已經暴露在了官軍炮火之下,不過相比於他們炮手,官軍的炮彈根本彈不上什麼準頭,可即便如此,那拳頭大小的炮子一但落入他們的陣線上,仍然會將一串人打翻在地,只留下一地的殘肢斷臂,還有崩飛的腸子。
“把他們的炮給我轟掉!”
從望遠鏡中看到己方遭到轟擊,朱宜鋒又下達了命令,對於這個時代的戰爭,他的知識來源完全來自於電影,至於詹姆士,也不過只是一個上士,他知道什麼是線陣,但卻不知道如何指揮作戰。
在下達這個命令的時候,朱宜鋒甚至都沒有意識到楚勇距離前方只有幾十米,只需要一個衝刺就可以了,在炮手調整射向,準備轟擊清軍的炮火時,那些楚勇衝了過來,衝到了那些手持纓槍的戰士們的眼前。
面對著那些穿著號衣的衝來的官軍,錢發奎甚至都夠看到他們那發黑的臉龐上粘著的血汙,那是被槍彈、炮子打死的官軍身上崩飛的血汙。那一張張臉都是猙獰的,就在敵人即將衝上來的時候,就在錢發奎和其它人一樣驚恐不已的時候,一聲喝吼在他們的身邊響了起來。
“突步…刺!”
依如訓練場上一般,在這聲口令下達的時候,錢發奎立即邁出左腿猛的向前踏出一大步,右腿向後猛然一撐,握著紅纓槍的手猛的向後一收,再向前突刺。
“殺!”
一聲喝吼從他們的嗓間發出,他甚至都沒弄明白髮生了什麼,在刺出紅纓槍的時候,他感覺到槍頭為之一滯,然後他才注意到,他的槍頭刺中了一個人,刺中了對方的胸膛,而他的身邊,同樣也盡是纓槍,那是從後排刺出的槍頭。
在抽出紅纓槍的時候,他甚至能夠看到那鮮血飛濺出來的瞬間,腥紅的血被槍頭下的紅纓吸收了,那紅纓瞬間變得有些沉重,不再像先前那般飄逸。
“突步…刺!”
又是一聲吶喊,又是一聲喊“殺”,實際上這一切都只是一瞬間,有如過去的訓練一般,他們不斷的隨著口令刺捅著紅纓槍。
對於好不容易衝過槍林彈雨的楚勇而言,他們現在才是陷入真正的槍林之中——他們不無論是向左亦或是向右,那纓槍組成的槍林總會從四面八方刺來,以至於他們根本無法躲避,即使是他們偶爾用紅纓槍還擊,刺殺了一個“粵匪”,下一瞬間,他們卻又被更多的槍頭刺中,完全變成了待宰的羔羊。
對於站在城牆上的李子淵、林治平兩人而言,他們同樣看得是瞠目結舌,幾乎不敢相信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