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槍到了手,這洋船……怎麼把這洋船弄過來……
趙利山心裡這般尋思著,突然,身邊的這人讓他的眼前一亮,是了,擒賊先擒王,到時候,先把這傢伙拿下來,這那洋船豈不就可以到手了!
心有所定趙利山便衝著朱明宗說道,
“朱老弟,你這反正還要兩日才會離開,若不這樣,這碼頭附近有座陝西會館,老弟不若暫時先在那裡歇息,也好讓老兄我給老弟洗塵,不知老弟意在下如何?”
洗塵!
開什麼玩笑,你這那裡是洗塵,分明就是想把老子留在這,不行!
臉上堆著笑,朱宜鋒連忙拱手說道。
“如此就要麻煩老兄了,不過……”
話聲一頓,朱宜鋒又故意壓低聲音說道,
“老兄這麼客氣,小弟也沒有別的禮物相送,正好,這船上倒是藏著幾瓶洋酒,不若等小弟上船取來,到時候你我兄弟再好好的喝上兩杯,不知老兄以為如何?”
“這……”
難道他發現了?
就在趙利山疑惑的功夫,朱宜鋒卻已經喊來了人,喊的人是的碼頭上苦力。
“那個誰……對,就是喊你哪,過來……”
剛搬好的銀箱的薛海龍聽著那邊的喊聲,見那穿著怪模怪樣的人指著自己,便連忙跑了過去。
“哎,你上船去告訴阿爾弗雷德船長,讓他把船上的那幾瓶法國的香檳……”
所謂的阿爾弗雷德船長,實際上就是沈明的法文名,只說了一半,就像是想起什麼似一拍腦袋說道。
“瞧我,阿爾弗雷德又聽不懂咱們說話,我來寫個條子,上了船,你把它交給阿爾弗雷德船長,明白嗎……”
嘴裡這麼說著,朱宜鋒隨手從衣袋裡拿出巴掌大記事薄,又拿著鉛筆隨手寫下了一串英文,而在寫下這句英文的時候,他又暗自在心裡尋思道。
“希望船上的水手有人識字,而且會英文吧……”
儘管那紙上似鬼畫符一般的洋文,趙利山倒是沒有生出任何疑心,在他看來東王的安排可以說毫無破綻,三百萬多兩銀子,莫說就是太平天國,就是換成朝廷……不,換成清妖,那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拿出來的,現在東王一下子便拿出了兩百萬銀子給他,俗話說的好,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有了剩下的差不多將近一百五十萬兩銀子在那勾著他,他又怎麼可能逃得了,或者說甘心逃走。
更何況,他又怎麼可能猜出東王會對他下手!
從始至終,東王可以說都把戲給做足了,莫說是姓朱的,便是自己身為東王的心腹,一開始也沒有看出東王的打算。
太平天國的銀子,又豈是那麼好拿的!
心底這般冷笑一聲,趙利山的臉上卻依然的熱情十足,此時,他只差沒有挽著朱宜鋒了,兩人就這麼並著肩往碼頭處的陝西會館走去。
漢江自古既是通陝要道,也正因如此,陝西商人這碼頭處建了會館,不過相比過去,這會館卻是極為冷清——會館中的商販大都逃散,未及逃跑的也大都被“拉了丁”,只剩下會館裡的幾位廚子留在這,偶爾的一些太平軍官佐會在這裡用宴,自然也成了趙利山接待朱宜鋒的地方。
“朱老弟,你是見在大世面的人,漢口也就是個小地方,沒什麼特色,這些個陝佬的菜點倒還湊和,老弟你可別見怪啊……”
人不過剛進陝西會館,朱宜鋒便聽著趙利山客氣著,進入陝西會館的時候,他特意打量了一下,這古色古香的會館倒也談得上幾分堂皇,那樑柱上內集雕鏤藻繪之工,倒是與東王居住的會館不相上下,估計之所以未被王爺們徵用,怕是與其位於城外有很大的關係。
“也不知道船上收到信沒有?若是沒收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