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就扔他一個白眼球。
小王從裡屋拿出一件襯衣幫他穿上,小了點,將就著扣上兩粒釦子。許大路點上一顆煙對小王說道 ;“今晚沒地兒去了,在你這窩一宿。”小王點點頭道:“行,你先去歇著,我收拾下。”
許大路斜趴在床上,腦裡亂糟糟的,肚裡還窩著一團火。兩個小時前,兄弟幾個從鬧騰騰的ktv中出來,哥幾個一人搭著個小妞散了,他打發走身邊的小太妹,也不打車,數著道邊的燈柱慢慢往租住的屋子走去。已經凌晨一點,這座城市漸漸安靜下來,雖然已經是春季了,浮面而過的夜風中還殘留著冬天的寒瑟。轉過街口,道邊的夜宵攤上還有幾個人圍著在鬧酒,許大路撇一眼走過去,邊上突然有人喊一聲“許哥”,許大路下意識停下腳步轉過頭。有兩人站起來,同他打了個照面,一個人叫道:“沒錯,是這小子。”眾人便直唰唰伸手入懷,掀翻座椅撲過來。先前站起的兩人已經掏出傢什,在街燈下泛出冰涼的弧光朝許大路劈過來。
雖然許大路還搞不清為什麼這些人突下殺手,但自小鍛煉出來的體能和這大半年來火拼的經驗讓他迅速反映過來,知道不能落入這些人的包抄中,稍向右後退一步,一個側身踢腿,把前面右邊的人踹開,轉身撒腿就跑。只聽後耳風聲響起,忙奮力低頭向前一竄,左肩一涼再跟著一熱,心知見血了。絲毫沒有停頓,只顧向前撒丫子。後面有人直著嗓門叫:“小子有種別跑。”許大路心裡這個鬱悶就甭提了,你他媽換過來有種試試,心裡那個火大啊,莫名其妙被砍,偏偏被追得還沒脾氣。一路逢街過街逢巷過巷,哪兒黑就朝哪鑽,直到後面再也聽不見腳步聲才停下來。
許大路仔細回憶這段時日有沒有跟誰接下深仇大怨,想了半天沒有絲毫頭緒,看看小王窩在床那頭打著微鼾,不由油然有些羨慕,輕輕嘆了一口氣,欠身下床,披上小王的外套走到外間。坐在診桌前,忽然覺得抽屜的縫隙間有一絲微光一閃,轉瞬不見。心中微微一動,拉開抽屜,看見裡面擱著一塊雞蛋大小的扁平石塊,原來是小王用來壓放處方箋的鎮石。許大路見過幾次,色呈青色,似玉非玉,仿似有些透明,觸手溫潤滑膩好似瑪瑙一般。不知道小王從哪撿到,平時當個寶似的,有人開玩笑出了幾百塊都不肯賣。許大路仔細地端詳手中的石塊,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納悶了好一陣子不得要領,尋思莫不是那一刀把眼睛砍出毛病來了?
外面淅淅瀝瀝下起小雨來了,許大路瑟縮一下,感覺到一陣寒意,收捻了胡思亂想,把平時煉習的歸元訣執行一遍。
許大路小時體虛多病,瘦小嬴弱,愚笨遲鈍,常受同齡小孩欺負。上得中學後受武俠小說荼毒,大夥兒不是今日華山論劍,就是明天比武招親(汗)。只是許大路大多都淪為歐陽克田伯光之類的大反角,每日都要在各位少俠的劍下死好上幾回;有時大家良心發現,為避免許大路這個稀世難尋的大反派就此一怒退出江湖,就體貼地安排個皇帝讓他噹噹(慕容復di說)。 ;許大路大為羨慕書中主人公的各種曠世奇遇,或得妙藥仙丹,或得絕世秘籍,或遇絕代高手,從此習得蓋世武功行俠江湖,睥睨武林,快意恩仇,最後手拭梟雄大仇得報,力挽武林狂瀾。從此與一位或數位絕世美女逍遙人世間,過著神仙般的日子。許大路整日作著奇遇的白日夢,只是仙丹難得,秘籍難覓,高手更是遍尋不遇,每日怏怏然愀然不樂。一日忽發狂想:既然尋不到仙丹妙藥,遇不上絕代高手,乾脆自創秘籍,假日修煉有成,保不準流傳後世,成為一代開山祖師流芳百世。
想到就做,許大路四處苦尋,找來一張破破爛爛的人體穴位脈絡圖,結合了書中各種內功的修習方法,亂七八糟煉了十數日,只煉得頭暈目漲,每日裡彷彷怫怫,夜難成眠,搞的神經輕微衰弱,一怒之下一把無明火燒